仲籬伸長了脖子來看天賜的手機，只見上面亮著一行字。

    “和你的女人共進早餐還愉快嗎！”

    在仲籬好奇地開口前，天賜的手指飛舞，回了楚岸一句話。“偷聽別人說話可恥。”

    只見楚岸劃開手機，看著上面的字發呆。再一次給人的感覺他有些不正常，可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你別把他給刺激出毛病來。”

    天賜扔下手機，有些不屑地開口，“我的人哪兒那麼脆弱。”

    天賜是不願承認，其實也有些擔心。楚岸的世界簡單，地自己有信賴。如果自己不管他了，他會覺得空上世界都不美好了。

    “我想見我弟。”

    這一次天賜沒有回，看著楚岸，感覺著他的心思。

    “只要讓我見他一面，讓我做什麼都行。”

    仲籬覺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因為天賜當他是空氣。還有就是被他跟楚岸之間的感覺給刺激到了。

    當仲籬離開後，天賜撥通了楚岸的電話。

    楚岸顯然是沒想到，愣了一下才接的。

    兩個人都沒有先開口，只是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楚岸想要掛掉電話時天賜開口了。“怎麼不說話？”

    其實楚岸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說。不然，也不會發訊息而不是打電話了，因為沒有勇氣。

    “有事求我？”

    楚岸轉身坐到了沙發上，盯著窗外。思緒有些飄，記得每次見天賜的那天。因為父母同時查出是癌症晚期，自己喝的不醒人事。

    那晚看到帥氣的天賜，覺得他有股神秘的力量。藉着他也喝酒了，自己纏著他撞進了他的房間，然後，然後的事有些模糊。不管自己怎麼想要想起，都是記不得太多。

    “我想回家。”

    “可以。”

    楚岸再愣，沒想到天賜就這樣同意了。

    “我想見我弟。”

    “別想。”

    楚岸起身，有些激動，“你把他怎麼樣了？”

    天賜氣得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起來，什麼叫自己把他怎麼樣了。

    “他打了我一槍。”

    楚岸跌坐在沙發上，“你要是沒有槍，他怎麼會弄得到槍呢。”

    “我的東西不是誰都能動的。”

    楚岸咬著唇，感覺跟天賜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因為只要他不想，說什麼也沒用。

    “我的傷一直在隱隱作痛，你可想過！”

    楚岸這時纔想起那天自己出門是爲了什麼。但知道已經太晚了，於是，想了再想。

    “放過他。”

    所有的一切都讓自己來承受吧，不在乎多一件還是少一件。

    “他還小，你就當是我欠你的。”

    楚岸自己說的都沒底氣，天賜是有仇必報之人。更重要的是他不會牽連無辜，不管什麼事。但是對當事人，只要他想，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下不去手的。

    “天賜哥，我求你了。”

    天賜的心是動了的，只不過楚岸並沒有感覺到。他一心只惦記弟弟楚石，完全沒在意天賜的變化。

    若是平時他可能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可是今天，他沒有，一點兒也沒有。

    “天賜，我們是兄弟。他的錯就是我的錯，讓我來還。”

    天賜在掛掉電話前，對著另一邊的楚岸輕語道：“那我呢？”

    楚岸聽到了，但是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天賜的電話已經掛掉了。

    傷，都是雙方的。不可能一個傷，一個是快樂的。

    痛，也一樣是彼此的。不可能一個人痛，一個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