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仔細地給桃子檢查著，天賜站在一邊，沒有什麼他在想什麼，又是不是在緊張。楚岸已經緊張地顧不上其他了，一心全在桃子身上。

    直到醫生起身，“好了，抱起來吧。”

    楚岸發現自己已經腿軟地起不來了，有心無力。天賜上前來，扶起楚岸後，又給桃子胡亂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接著抱起了她，動作說不上溫柔，不過可以看得出來是帶著小心的。

    “孩子沒什麼事，可能因為醒來發現環境是陌生的。加上陪在身邊的人也不熟悉，哭鬧是正常的。若是不放心，可以抽個血看看，看是不是有常規檢查查不出來的問題。”

    楚岸看著醫生，不相信他說的話，自己的小桃子健康的很，不可能有其他的問題。可是天賜不語，他又看向天賜。

    天賜在接收到楚岸的目光後，看了他一眼，之後又看向醫生，“依你的經驗，她現在的情況偏哪一種。”

    “我覺得還是回家吧，觀察之後再決定。”

    天賜轉身，沒有道謝。一隻手抱著桃子，別一隻手拉著楚岸。

    出了門，楚岸看著天賜，再看桃子。“哥，要不我們再呆一會兒。看看她是不是有別的反應，若是沒有我們再走。萬一有事，我們再來會不會來不及啊。”

    本來天賜覺得沒事，可以回家了。聽楚岸這麼說，再看他一臉地緊張，還有放鬆不下來的神情。“好。”

    兩個人又坐了下來，而天賜懷裏的桃子卻安靜地睡了。

    “哥，如果醫生說的對。我們兩個孩子陪孩子的時間太少了。少到他們醒來發現陪著他們的人不是最親近的人，可我們纔是他們的爸爸。”

    天賜不語，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全相信醫生的話，不管是之前說的，還是後來說的。但是知道楚岸說的對，特別是自己，幾乎就沒跟他們相處過。

    “等他們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也習慣了。”那時他們會懂的，爸爸地打拼，全進爲了他們有更好的未來。

    “可是他們大了，就不再需要我們了。”

    天賜明白楚岸的意思，可是不想那樣。如果真的陪孩子，不光會減少工作時間，連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也會縮短。

    “孩子總有長大的時候，我們也要習慣。給他們什麼樣的生活，他們就要去適合。”

    楚岸摟著天賜的一隻胳膊，頭靠了下來。突然特別困，可是不敢睡，萬一桃子有事怎麼辦。抬手撫上她的小臉兒，軟軟地，嫩嫩的都不敢碰，感覺會被摸壞一樣的。

    天賜摟過楚岸，“睡一會兒，走時我叫你。”

    楚岸到是想，可是睡不著。但也沒有吱聲，而是靠著天賜不語了，閉上眼睛，感受著睡在他懷裏的美好。似乎沒有在外面窩在他懷裏睡覺的經歷，不知道今晚這算不算是給自己的禮物。自己和桃子有了同樣的待遇，因為一個人而感覺到了自己的幸福，這個人就是天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直到桃子再動，然後睜開眼看著天賜。

    天賜也看著她，沒有動，臉上也沒有表情。到要看看她是不是還會哭，或者有其他的反應，不在正常感覺內的。

    桃子睜著大大的，烏黑的雙眼看著天賜的臉，似乎要記住他一樣的。

    天賜也看著他，沒有動，怕吵醒楚岸。更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感覺是第一次和桃子如此近距離地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