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一把拉進懷裏，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我的頭頂，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他才聲音沙啞的開口：“傻丫頭，別說傻話。”

    我推開他，抬頭凝視他深邃得淡紫色雙眼，語氣緩慢的道：“可是沒有更改的餘地了？”

    師父摸摸我的頭，白皙泛着淡淡光澤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我知道答案了。

    望著黑沉沉的樹林深處，似問似自言自語的道：“裡面一定很危險吧？”

    屍氣沼澤，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

    師父捏捏我的臉蛋，一臉寵溺：“為師可是爵跡千年的雪族少主，更是東陸不可一世的大祭司，這點危險算什麼？若是為師連你都保護不了，如何維繫東陸四國之間的和平？”

    這樣說，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可……

    我不知道若胸膛內有顆跳動的心，此時聽師父這樣說會是怎樣的感受？

    我低頭不敢看師父的眼睛，小聲的開口：“師父，若是我沒辦法恢復成從前那樣......“

    師父伸手捂住我的嘴：“別亂說！”再次將我緊緊的擁進懷裏：“不管怎樣，丫頭，這次你休想丟下我，就算碧落黃泉我也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師父......“

    我以為沒有心的人是不會流淚的，可眼角卻還是有東西在順著臉頰悄然滑落。

    雖然不願那樣想，但還是很擔心不能長久的陪著師父，那時他該怎麼辦？難道當真隨她而去嗎？

    師父的玉指擦掉我面頰上的淚珠，打量周圍一眼，表情有些嚴肅的道：“這裏四處都是瘴氣，你要緊緊跟著我，不要亂跑。”

    我慫了慫氣，重重的點頭。

    他看著我半晌，還是不放心的牽起我的手向前走

    不知是不是因為山中露水重打溼了我的裙角，還是森林深處太過陰暗潮溼，越往裏走，便越覺得陰沉，就算失去我五感的我只能透出靈魂發現這地方的不尋常。

    這是身為天宿之靈與生俱來的本能。

    我緊緊抓著師父的手：“師父.......”聲音很小，也很顫抖。

    師父似是感知道我的害怕，反手握著我的手，以示安慰：“跟著我，別害怕。”

    我小聲詢問：“師父，這裏奇怪，感覺陰森森的。”

    師父握緊我的手，繼續前行，嘴裏卻也不忘解答我的疑惑：“這裏稱之為死亡森林，曾經是古戰場，埋葬著無數白骨和數不盡的戰魂。這裏陰氣和煞氣極重，但只要穿過這片死亡森林，前面便是屍氣沼澤了。”

    從前鬼故事也看出不少，但如今這樣的故事真實展現在自己面前時，就算我是個不人不鬼的怪物，也難免有些有些驚悚可怖。

    但人就是這般奇怪，面對未知的東西，往往越害怕恐怖就越好奇。

    我嚥了口口水，有些結巴的開口：“那屍氣沼澤是？”

    師父回頭看我一眼：“屍氣沼澤就是埋葬那些士兵骸骨的墳墓。因為戰爭後連續很長一段時間的陰雨綿綿加上那地方常年沒有陽光照射，所以才形成了怨靈孤魂的聚集之地。”

    我理解性的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開口道：“那聚靈珠是怎麼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