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蒼白的臉上有兩片紅雲在搖盪。

    頓時領悟一句，有些情緒是不用皮囊也能表達的，尤其是羞愧這種東西。

    “不是的，你們誤會了，師父跟你們開玩笑的。”我覺得有必要為自己名譽解釋一下。

    對於一個姑娘來說，身前的名譽很重要，身後的名譽也很重要，我可不想幾天、幾個月、或者幾年後，世人談起我時，都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師父卻風輕雲淡的道：“雖還未拜堂成親，但遲早都是。”

    我無語至極，只能轉移話題道：“羋王后的傷怎麼樣了？”

    師兄與龍尹斐面上都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

    師兄道：“情況不是很樂觀，五臟具損，多處經絡斷裂，而且魂魄不全似是......“

    “似是什麼？”我問

    “似是想被什麼東西吞噬了一般。”

    師父面色凝重：“這應該是朦檀的傑作。”

    我想了想，覺得好像是師父說的這麼回事。

    朦檀連我的心臟都該吃，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再說她當時帶走重傷且手無縛雞之力的羋王后，說她沒有別的企圖，打死我也不信。

    “那現在怎麼辦？”我有些為羋王后的身體擔心。

    師父凝眉，緊抿著唇不言一語，進屋重新給羋王后把完脈，又用神識檢視一番她的靈魂後才道：“為今之計能救她的只有聚靈珠。”

    聚靈珠？那不是聚靈養魂，吸納生氣的東西嗎？難道羋王后如今的病情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龍尹斐有些疑惑的開口：“聚靈珠，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說過。”沉思半刻後忽然想起什麼，大驚：“可是在鼓浪嶼的屍氣沼澤中的東西？”

    師兄點頭，適當的補充：“就是之前在夜闌王宮，夜闌王的寵姬揚言要從雪兒身上得到的東西。”

    “那......”龍尹斐頗為猶豫的看我一眼：“這東西是在雪兒身上還是依然在屍氣沼澤中？”

    師兄看著師父，龍尹斐也隨著兄的目光看過來。

    這一點，我也好奇，只是一直沒機會求證。

    一時間我們三人的目光都放在師父身上，希望他能給個痛快的答覆。

    只見師父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院裏紛飛的樹葉，漫不經心的開口：“聚靈珠早在十一年前便被我從屍氣沼澤中取走了。”

    十一年前嗎？那時的自己好像才五歲，師父應該沒可能會把那東西給自己服用吧？

    忽然，我好像想起什麼。

    那時我病入膏肓，被師父綁在祭臺的柱子上，師父救下自己的時候，好像就是給我吃了顆圓溜溜的東西，當時我問他那是什麼？

    他說：“吃了這個，你就不會覺得全身難受了。”

    現在想來，那時師父給自己吃的圓溜溜的珠子，極有可能就是聚靈珠。

    “是不是被我吃了？”我顫抖著聲音問。

    師父看我一眼，看向龍尹斐：“原本只要給羋王喝點丫頭的心頭血便好，但現在......“師父停頓半刻後又道：“除了聚靈珠便是生長在鼓浪嶼黑氣森林中的血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