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回頭憂慮的看向我。

    我疑惑，這難道不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嗎？為何現在又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剛想開口詢問他，便見他對寧婆婆道：“一定要天宿才能召喚四方神器嗎？”

    寧婆婆點頭。

    師父又道：“天宿乃我族聖物，召喚四方神器後可會有所損傷？”

    寧婆婆輕嘆一聲：“這，老生也不敢保證。但老生希望它寧願順著結界消失也不要落入西嶺人手中。”

    寧婆婆轉身走向祭臺中央，用法杖在空中畫着詭異的圖案，嘴裏也振振有詞的唸叨著什麼？

    而師父在寧婆婆的話後一直低頭不語，眉頭蹙得像小山，似是在極力的忍耐什麼，而握著我手腕的手也漸漸收緊，好像要將我的手腕捏碎一樣。

    我只是微微凝眉沒有喊痛，因為心裏的痛早已掩蓋了身體的痛，見他這般神情，我有的只是冷笑和嘲諷。

    移動身體慢慢靠近他，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聲音道：“少主不必再演戲了，收回你面上的悔恨與心痛吧！你跟那位長老在外殿的談話我都聽見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沒拿我當誘餌去雪山之巔而是來了這裏，但結果對我來說都一樣不是嗎？”

    師父詫異的看向我：“你聽見了？我那時那樣說是因為.......”

    我打斷他的話，撇開視線不看他：“別說了！我一個字也不想聽！”悽美一笑：“你不惜用禁術將天宿從朦檀身上取下套在我手腕上，不就是擔心天宿毀了以後朦檀不得活嗎？如今她不再是天宿的宿主了，也不會受到反噬。”

    對！這就是他的計劃，只做不說，為愛犧牲多偉大！

    “丫頭，你聽我說，我......”

    忽然從祭臺中央射出一道金光打在我身上，而我就那麼輕飄飄的飛到了半空。

    “不，不要！”師父紫眸泛紅，抓著我的手臂不鬆。

    我衝他淺淺一笑，他在我的笑後竟然喊得更大聲：“不要，不要去！”

    我想我的那個笑，可能有些難看吧！竟然將他惹怒了！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飄向了祭臺中央。

    寧婆婆詫異的看向我：“你不是朦檀？”深眸凝視我半晌後大驚：“你是天宿之靈？生來隨著神女樣貌，只會被神女驅使的天宿之靈？！”

    在場眾人皆是大驚，獨獨除了師父。

    我猜他是早知道我身份了，只是不知自己是何時暴露的。

    聽了寧婆婆的話，我笑了，大概是覺得大劫難逃想猖狂一把，於是大放言詞道：“被朦檀驅使？你覺得她可以辦到嗎？若是可以，此時我又怎會出現在這裏？”

    寧婆婆黑沉著一張臉，用法杖指著我：“你將她怎麼了？”

    我瘋狂的大笑起來：“她成為神女那日，你不是說她的命與天宿相連，天宿在她便在，天宿隕她將身歸自然嗎？而如今天宿雖未隕，但卻已不再被她掌管，你猜，她現在在哪裏？”

    師父沉著眸子看我，我衝他得意的微笑，若是此時面前有一面鏡子，我想自己臉上的表情定然是不成仁便成魔的猖狂與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