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人很是自然熟地牽起我的手，滿臉慈愛的朝我上下打量，嘴裏感嘆不已：“一晃十一年不見，你竟長成一個大姑娘了。”

    對於她的觸碰，我的內心是牴觸的，可介於禮貌，又不好拒絕。

    聞她之言，莫不是認識我？但我記憶中確實沒有半分關於這個師孃的映象。

    “您是？”我疑惑地開口。

    美婦人微楞，忽而想起什麼似的，笑道：“雪兒那時還小，定然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的璐瑤姑姑。記得我最後一次見你是你五歲那年，你母后出殯的那日。”

    我笑容一僵，頓時耳鳴，她後面說什麼，我一字也未聽進去，只聞見‘姑姑’二字。

    天殺的，造孽啊！原來是我的親戚，還以為是素未謀面的師孃。

    本想著師父一直藏著師孃不願帶出去見人，也不告訴我這個徒兒，心中怨憤不已，盤算著見到師父非要討個說法，不想竟是自己瞎想亂想了。

    等等！她說她是我姑姑？那豈不是我父王的妹妹或者姐姐？

    璐瑤？在我父王那一輩，好像確實有個名璐瑤的公主，但她不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不見了嗎？為何如今又會忽然出現在此處？

    腦子一時有點懵。

    我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姑姑？”

    美婦人溫柔的笑著點頭。

    宮門口走出一位白衣束髮的少年，將我們請進了殿中。

    一路上我邊打量著周圍的景緻，感嘆著這神仙般的居所，邊跟這個沒什麼映象，但又覺得有些面熟的姑姑寒暄。

    原來她是林沐若口中那位離家多年的孃親，難怪會覺得面熟，仔細觀察她的五官，竟跟林沐若有五六分的相似。

    原來我與林沐若竟然也是親戚關係。

    多想感嘆一句：東陸真小！

    知道她的身份後，也明白她出現在聖雪神殿的原因。

    到了大殿，我見到了小師兄。

    想比於我最近一次見他，明顯清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

    來的路上聽楚浩辰說，這幾個月小師兄幾乎一日也未停息過，先蒐集情報聯合龍尹斐清理了國內的叛國分子，又毫不留情地將殺害若兒的鶴家姑娘處決了。

    其實他若早些斬斷前緣，若兒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番境地。

    那個鶴家姑娘，雖然她以愛之名做了這一切，但絲毫引不起別人的半分憐憫之心。

    愛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非要霸佔和毀滅。

    若她當真是個聰明地姑娘，就更不該如此纔是，這樣做只會讓自己的心上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小師兄......”我輕輕喚了一聲。

    “嗯！”他回眸一瞥，輕輕哼聲。

    那一眼，面容依然年輕的小師兄好似蒼老了幾十歲，眉宇間透出的悲傷與蒼涼，彷彿歷經了百年的風吹日曬。

    他瞧見我身後的楚浩辰，眼神瞬間銳利如刀，語氣不善到極致：“你怎麼來了？”全身充滿了防備與恨意。

    “他是......”我想開口為楚浩辰辯解。

    可小師兄根本沒耐心聽我解釋，直接喚出羽翎扇，朝楚浩辰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