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受傷流血都能撐過，這點痛簡直就是撓癢癢。”

    說出這番話後，我覺得自己像個女俠大義凌然，面對危險毫不畏懼。

    夜紫魅眉頭蹙得更緊，且完全不同於我的觀點，冷淡的留下幾個字：“那不一樣！”

    我愣了。

    實在不明白他這話是何意？不順著他的意，他不會輕易饒過；順著他的意，他又不樂意，不贊同。

    都說女子與小人難養，依我看，不是小人的人更難養，讓人摸不透，猜不透，看不透。

    我當即反問：“有何不一樣？”

    夜紫魅指腹摩挲著曾經捏我臉時那塊肉最多的地方，眼神無比溫柔：“那樣的動作我只對你，但讓你本就不怎麼好看的小臉蛋留下痕跡也非我所願。”停頓後又道：“我答應你，日後再不會如此了。”

    只對我？這麼說來我對他來說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好吧！不得不承認心裏還是很甜的。

    我點頭微笑，應一聲：“好！”

    他低頭吻上我的唇。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呆愣在當場，大概過了半刻鐘的時間，纔回過神。

    怕他像上次一般說我不會換氣，我努力地摩挲著，在實踐中探尋經驗。

    “閉上眼！”耳邊傳來的他低沉沙啞的嗓音。

    簡簡單單地三個字像一種魔咒，讓人沒有猶豫的，不加思索與反抗的跟隨，乃至沉淪。

    多少次看畫本子時，我也曾幻想過，有那麼一位偏偏佳公子站在三月陽春的桃樹下輕搖骨扇衝我展眉微笑，我與他手牽手漫步夕陽下，漫步在田野間，或者坐在飄滿桃花雨的涼亭中，我彈琴吹笛給他聽，他舞劍誦詩給我聽，就這樣伴著日月星辰的變更，直至終老。

    而此時，我的心上人就是眼前，他不是位容貌出塵的俊美公子卻談得上風度翩翩；他不是個聲名遠揚的大英雄卻談的上世間少有，而我，想要與這樣的他一起慢慢變老。

    落日的餘暉撒下一片溫馨的昏黃，我與夜紫魅就那樣在後山待了一下午。

    回到住處時，院子中央跪著一個挺拔的身影——一身墨衣，長髮披肩。

    我與夜紫魅對視一眼，默契走到那男子面前，一看長相，我只覺得兩根眉頭捏到了一起，心中所有的快樂瞬間煙消雲散。

    眼裏腦裡滿是月光下小山坡上，林沐若滿身是血毫無生氣躺在小師兄懷裏的一幕。

    我鬆開夜紫魅的手，上前粗魯的封住某人的領口，大聲逼問：“說，若兒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是不是你殺了若兒？”

    以我不太聒噪的性子，面對外人，這樣衝動的時候還是少有的，但眼前之人，實在令人氣憤，也讓人難以忍耐。

    跪在地上的車伕本就面色不佳，在我的話之後臉色更加難看，像本就流血的傷口又被撒上一把鹽的辛酸悲痛。

    但這樣的神情在我看來是相當解氣的，也半分想同情的心都沒有。

    我咬牙切齒，極不耐煩的吼道：“說啊你！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