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我聽見兩個十分熟悉的聲音一直在耳旁低語，像是在商量，又似在吵鬧。

    那個女聲說：“主子，你因她已經耗費了大量的靈力，現在又要為她解毒，你可知這樣，你的身體會……”

    男聲打斷女聲的話：“別說了，我心意已決！你知道的，她不能死！”

    女聲輕嘆：“那日我看見白衣男子親自將那東西放進她胸口，彌補了她的心臟缺口。”

    男聲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女聲答：“主子知道我要說什麼，那東西在她胸口，主子遲早有一日會取出來，到那時，她一樣會死，您何不現在就……”

    “住口，你不明白！出去！”

    半晌的沉默後，女聲應一聲：“是！”

    關門聲……

    渾渾噩噩中我感覺自己好像走在一望無際的沙漠，又像是置身在煙霧瀰漫的烈火中燻烤，很乾，很熱，很喝，想喝水，可自己竟像是被困住了般，怎樣也走不出去，找不到森林，找不到綠洲，找不到水源。

    “丫頭……”

    “丫頭……”有人在喚我。

    天邊飄來一朵七彩祥雲，上面立著個看不清樣貌，卻周身仙氣環繞的男子，朝我伸手：“來，我帶你離開！”

    他身上帶著一種清涼之感，手也是冰涼潤澤，像山間的清泉，望而解渴。

    ……

    睜開眼，眼前是素白的帳頂，自己躺在客棧的床榻上，沒有無邊的沙漠與炙熱的烈火，也沒有駕著雲彩帶我出苦海的神仙。

    “醒了？”一個冷淡，毫無情緒可言的女聲響起，是紅霜，她似是心情不好，本就面無表情的臉上又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更顯疏離。

    “紅霜？”剛出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難聽的可怖。

    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睡了一覺聲音就變成老大爺了。

    睡一覺？我當時進房間撞見黑衣人，他朝我丟了什麼東西，然後，然後我就一無所知了。

    “我這是怎麼啦？”不止聲音難聽，還覺得頭暈，渾身無力。

    紅霜的臉越加難看起來，她走到桌前給我倒了杯熱茶端來餵我，不能說是喂，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灌，整個過程毫無斯文可言。

    做完這一切，她才冷聲冷氣的回答我的問題：“你中了毒，睡了兩天，是主子救得你！”

    “那他在何處？我想見他！”

    紅霜好看的眸子裡射出兩道殺氣騰騰的亮光，還有似要將我千刀萬剮般的狠辣，半晌後她纔開口：“主子不讓我告訴您，但我覺得您有必要知道真相，他爲了救您，耗費了大量的靈力和生氣，必須閉關修煉調養數月才能恢復。”

    “姑娘這一路，主子為您做了很多事，除了您看見的，還有許多您未曾看見的。紅霜跟著主子這許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為一個姑娘這般付出，如果您不想他的付出白廢，就自己變強大一些，莫讓身邊的人太辛苦。”

    這應該是紅霜對我，說話說的最多的一次。

    她也覺得我很沒用嗎？夜紫魅很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