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解之惑
那兩人入了二樓的東廂房,便再未出來,我們繼續觀看了一會兒歌舞準備打到回宮,洗洗睡。
出發前,青兒如廁去了,我等她許久也未見歸來,怕她迷路只好去尋,怎知春雨樓太大,七拐八拐中沒找到青兒,自己竟回不到圓點。
期間聽見女子的尖叫聲,誤闖入了一間廂房,瞧見床上有對未著片縷的男女,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抱在一起,相互啃食。一看便知那男子在施行家暴,但女子卻一臉的享受。
我想說,放開那個女子。
可話還未出口,迎來男子萬惡仇恨的眼神,還有一聲咒罵:“哪裏來的小娃娃?滾出去!”
我的眼睛被一隻白皙微涼的大手遮住,那人道:“丫頭,看多了會長針眼。”然後將我拽離了現場。
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知道的東西無需理會,不知道的東西,需要去學習探索。直到回了王宮我都沒能想明白那對男女睡覺的姿勢為何那樣怪異,那女子捱打為何還那樣的樂在其中?
第二日我找到當時目擊者之一的夜紫魅,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只盼他社會經驗豐富能給我一個答案。
他驚奇的看著我,沉思半晌後纔回道:“丫頭可知何為魚水之歡?”
我不明白這跟魚兒有何關係,但還是拉著他去了花園的荷花池,指著池中嬉戲暢遊的魚兒,對他義正言辭道:“此為魚水之歡。”
他看著我半晌沒有說話。
我想,他大概在棺材中睡太久,沒能趕上世事的發展潮流,同樣不能明白暴力已成為一種流行,所以沒能給我解惑。
後來撞見一個淺藍色錦衣華服,被宮人攙扶的美姑娘,估摸不是父王的新寵便是我的眾姐妹之一。
“喲!這不是我們家的醜公主爍陽妹妹嗎?”
聽著明顯找茬的開場白,我沉思許久也沒能記起她是父王哪個小老婆所出,論字排輩是第幾,封號是什麼。只得硬氣的回道:“天生的,沒辦法。”
她得意的斜視我一眼,趾高氣揚道:“是啊!這就是命!爍陽妹妹已經十六了吧?聽聞父王會藉此次壽宴,以聯姻的方式拉攏四國關係,其他三國相繼會派遣皇子公主出使鄴闌。我們鄴闌年滿十六的公主都可以參選此次和親,不知道妹妹到時會被哪國的王子選中?”
我認為如果公主與王子相互看對眼,走進婚禮喜堂是天經地義之事,但若是將一個國家安定繁榮的希望寄託在一個女子身上,那隻能說明這個國家的君主太過平庸,國將不國,遲早亡矣。
一個君主以自己多年的實踐經驗與能力都無法保障一個國家的安穩榮華,女兒與他同出一脈,自小受他的思想行為影響,又怎能做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十根手指有長短,就算真有那個能力,怕也不是每個女兒都可以做得很好。
我回答她道:“只要姐姐能被選中就好!”
就算沒有這副醜樣子,我也不想去哪國和親,不是因為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只是我要跟師兄生猴子的,怎能另嫁他人!
回寢宮的路上夜紫魅滿目憐憫的看我,道:“你姐姐擔心的沒錯,你這般萬里挑一的醜,以後可能真的嫁不出去!”
我搖頭笑道:“無妨!”
在鄴闌國,每個女子都有一個想嫁英俊多金相公的少女美夢,很多家庭有了女兒,便指望她能出人頭地,而對於女子出人頭地的唯一指望就是尋個家室好的相公,就算那個男子可能已是半截身子沒入土中的遲暮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