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三個女人
聽她對我的吹捧之言,好似我是個多大的人物一般,其實我只是我,不一樣的我。
她步履輕盈,扭腰甩臀的扶著師兄入座主位,自己在師兄右手邊坐下。
飯桌上,四王姐問起我與師兄是如何相遇的?
我與師兄默契的對視一眼,他一副憂心忡忡,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有些不明所以。見他許久未語,我才編了個遊山玩水的理由,說自己在皁康城外,遇到了綁匪,侍女走丟,還好有師兄相救,因尋侍女便隨一同來了應平城。
當然事實也跟所言相差無二,只是我至今還不知青兒的行蹤,也不能讓她們知曉我與他的師兄妹關係。
編完這個故事後,四王姐道了一句:“那真是巧啊!”
很是平淡無常的幾個字,聽在我的耳裡,卻覺得陰陽怪氣,意義非凡。
而後她又詢問夜紫魅,我想他們在鄴闌王宮定是見過麵得,不想她竟不認識。
我只好介紹:“他是我遊山玩水的同伴!”實際也如此。
四王姐掩嘴笑:“不知是否是我未來的妹夫?”
我正在啃豬蹄的動作戛然而止,眾人皆眼含期待的盯著我,等我作答,包括身邊的當事人,夜紫魅。
頓時,我感覺臉上像被抹了辣椒粉一樣熱辣滾燙,但慶幸的是長長的流海遮住了一半臉,在昏暗的燭火下,他們應該看不清我的不自在。
至於我為何會因為這個問題臉紅,我是這樣告訴自己的——這是第一次有人拿一個男子來打趣我的終生大事,我會有不適感,實屬正常。四王姐沒走過江湖路,不知江湖的兇險,更不知男女結伴而行是件很正常的事,我不會怪她。
我道:“他是我聘請的保鏢!”
我以為這樣便能矇混過關,安心的啃豬蹄,怎知這是個所有人都不願接受的答案。
夜紫魅用眼神質問我;師兄微眯著眼,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另外兩人一臉的失望與防備。
四王姐道:“你十六了,該尋個人家了。”
劉可欣道:“是啊!女子一生可只有一個十六。”
我道:“不急,我還想到處走走,成了親便沒這般自由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慘。
接下來,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雙簧戲都只闡述了一個觀點:一個姑娘家且還是一國公主,整日在外拋頭露面,跋山涉水有失儀態,身為女子就應該留在閨中待嫁,出嫁後在家中相夫教子。
我頭疼!
她們不會不知有關於我的傳言,在知曉得情況下還這般說,分明是一種諷刺,諷刺我是個無家可歸的姑娘。但我不生氣,因為這是事實,對於一件鐵板上訂釘子的事,除了接受,沒有別的路可選。我本就是一個自小長在山野的丫頭,可以說沒有家,也可以說鄴瀾王宮外隨處都是我的家。
得了她們一番言詞,我覺得自己與她們註定成為不了很好的朋友。理由很簡單:價值觀相差太大,毫無共同語言。
一頓飯吃得我難受無比,尷尬至極。那兩位聊得所有話題都是針對我與女子的賢良淑德及姿態容貌展開,師兄與夜紫魅全場愣是沒搭上一句言。
晚飯後,師兄去了書房處理事情,我與夜紫魅在院中踏雪賞梅。兩人好一段沉默後,他看著我,問:“發表一下你的飯後感言如何?”
我思量了半晌,眼含期待之光:“三個女子一臺戲,你是觀戲之人,這感言你最有資格發表。”
他微微愣神,搖頭輕笑:“這感言應由你師兄發表最合適。”
我們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