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示自己聽得有點懵！將頭枕在師兄肩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打算慢慢聽這兩人敘舊。

    這女子仰天長笑，可那笑聲卻聽不出半點歡喜：“很意外對不對？我隱忍了這麼多年，要得就是這種意外。只是結局終是未能如我所願，沒有讓那些欺壓我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也沒能讓你生不如死，我死不瞑目！”最後幾字，似是用盡了她所有力氣，而後她的淚無聲無息的流下。

    “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浮華問，但回答他的是她淒涼絕望的笑。

    我被她的悲傷震感染了，心裏有些悶悶的，直到她被後來趕到計程車兵帶走，直到我回到王府，心裏仍是壓抑無比。

    這一戰，為時雖有些長，但結果算是盡人意的。

    蒙面女子被師兄封了穴，儘管傷好也無法再使用秘術，她被關押進了天牢；小鏈算是幫兇也算是元兇，被關進了鐵籠；浮華應是整個案件的知情人，也算幫兇，自然逃不了進天牢的命運。

    我詢問師兄事情的前因後果，主要是他及時趕到燕芳閣的那一段。

    他道早在皁康城，浮華決定跟他結盟時便告知他，真正的主謀在王城，還說王城百姓恐有危險，要師兄提早做好預防和抓捕計劃，於是他便招照浮華提供的資訊，推出蒙面女子的下一個目標是右相，從而聯合浮華，還有陳祁王設了一個局。

    當然右相雖未死，但終有人為他做出了犧牲。

    至於為何這人會是右相？還得從五年前的一樁舊事說起，正是因為這樁舊事引發了一段恩怨情仇，也纔有了今天大家所見到的場面。

    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背後掌舵人卻並非浮華口中的憶雲。

    關於事情真正的來龍去脈，還需天牢中女子的供詞還能明瞭。

    天空撒下一片灰白，飄雪的寒冬，夜空中註定不會有繁星點點，王府裡各處掛起了燈籠，燭火搖曳，隱隱約約，星星點點，仿若迷茫黑夜中的引路蟲，照亮了每一處深不見底的黑暗。

    我坐在涼亭裡雙手撐頭，思考著師父讓我配合師兄找赤鏈的事許久來都毫無進展。說實話，我連赤鏈是什麼都不知，或許這次的主要任務交與了師兄，所以他定知，卻不曾告訴我。

    真是娶了媳婦，就忘了妹子。從前覺得跟師兄的關係很親近，無話不說。可出谷經歷一些事情後，忽然感覺自己與他隔著千山萬水。

    會有這種感覺，主要體現在鄴闌他幫三王兄破失竊案，還有這次的怪蛇吃人案。我對他這種瞞著我把所有事情幹完，最後等著我問詳情的做法，感到無比心寒。

    難道我在他們眼中當真這般不靠譜？若真一無是處，師父何苦讓我跟師兄一同尋找神器？當然這樣想時，我忘記了一條很重要的訊息——我是靈魂殘缺之人與神器有感應且還會《冥魂曲》。

    夜風吹拂，寒氣入骨，我緊了緊身上的狐裘披風，忽然身後傳來節奏感十足的腳步聲，我在猜想此人是夜紫魅還是師兄？

    夜紫魅在我對面坐下，探頭看我：“丫頭，眉頭緊鎖，表情這般苦惱，是在想什麼？”

    我抬眼看他，毫不避諱的道：“在思索人生。”

    他微微眯眼，嘴角列出一絲好看的笑：“哦？那丫頭可有想到什麼？”

    我搖頭：“未曾經歷，永遠不知自己的人生會是怎樣？縱然想得再美輪美奐，也終與經歷的現實有所差別。”

    夜紫魅表示理解性的點點頭：“明知如此，那你為何還要絞盡腦汁的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