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覺得憑藉現在人類的科學技術，不久就會發明出探測魂魄甚至探測靈力的儀器，修仙者的末日，或許將不再遙遠。

    援兵的戰鬥仍然在持續，王沐靠在欄杆上昏昏睡了過來，等他醒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軒轅上天喊來的援兵已經殺掉了所有的魂魄，沒有一個投降，沒有一個求饒。

    這對每個人都是打擊，這種洗腦般的信念會動搖一般人的決心，如果不是剛纔得知九局去了冥界，在場的大部分人甚至不會再想和九局發生戰鬥。

    “明天……”王沐看著一樣垂頭喪氣的軒轅上天，話問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緩一天吧，我實在太累了，”軒轅上天在花的攙扶下站起身，“我先回酒店了，明天等我電話吧。”

    隨後軒轅上天離開了樓頂，留下的只有王沐他們。

    廣場方向，只有低聲的哭泣和高亢的警笛，除了這兩個聲音，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

    王沐慢慢走過去，想看看廣場的情況，但被趙剛給攔住了：“別看了，看了心裏不好受。”

    “不，我要看，”王沐堅持走了過去，緊緊的握住欄杆，“要是不看的話，我怕自己很快就會忘記，要是忘記了，我就會變得很膽小。”

    只一眼，整個廣場乃至整個世界都沒了色彩，連地上那些匯聚的血液也變成了黑色，只有救護車和警車的警燈還有顏色，閃著刺眼的光芒照耀著這個黑白的空間。

    人們或坐或站，再也沒有之前的癲狂，擔架流水般進入廣場，由白色變成黑色之後，再流水般離開廣場。

    在王沐的眼中，樓下的人群就像螞蟻一樣，他們只能看到眼前的那一塊，王沐比他們站的高，看的好像更遠，但王沐的四面八方還有無數座高樓大廈，王沐更是一眼望不到頭。

    王沐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好像在天空的某個地方，也有這麼幾個人，和王沐一樣低頭看著下面。

    這些人會不會和王沐有相同的感覺，是否在他們頭上，也有這麼幾個人呢？

    “走吧，”劉建走過來拍拍王沐，“回去吃點東西，睡一覺，別想太多。”

    “嗯，走吧。”

    回去的路上，王沐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裡小楊問：“丹藥還要不要繼續發？”

    “發，”王沐說，“繼續發，不收錢，能救一個是一個。”

    也許是肖米婭得到訊息比較晚，也許是肖米婭問過孫招弟，晚上九點多王沐才接到肖米婭的電話。

    王沐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間，因為身體太過勞累，他連晚飯都沒吃，就一直窩在床上，電話響了好幾遍，王沐才把手機拿到耳朵旁：“嘿，米婭，今天煉丹怎麼樣？”

    “王沐，”肖米婭可不會王沐強打精神那一套，情緒非常低落，“你沒事吧？”

    “我有啥事？我們都好好的，呵呵，”王沐盡力笑了兩下，“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昨天遇到軒轅上天了，就是上次救我的那個哥們，你不知道……”

    “王沐，”肖米婭打斷了王沐的自說自話，“你回來吧，咱們離開華國。”

    王沐忽然洩氣了，攤在床上沉默了半天，最後幽幽的問道：“咱們能跑到哪去？修仙是咱們的宿命，是逃不掉的。”

    他並不情緒來潮才說的這個話，是真的有感而發，剛死的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朱家人拉進了巨鼎，然後進入異境，後來清官又要帶他去冥界，現在身邊還有個蟾蜍，它說需要王沐的身體。

    在這些人眼中，世界能有多大？王沐能逃到哪去？

    “那也太危險了，你知道今天死了多少人嗎？”肖米婭有點激動，“要是今天來的都是四品五品，你怎麼辦？”

    每次聽到肖米婭的聲音，王沐就覺得很滿足，她的聲音好像有股魔力一般，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給王沐帶來勇氣。

    “傻丫頭，你換個角度想一想，唉……”王沐使勁換了一個輕鬆點的姿勢，“要是我是六品呢？來多少四品五品不都是送人頭的。”

    “哪有說的這麼容易，”肖米婭說，“多少人一輩子都升不到四品，你還想升到六品。”

    “也沒有想象中這麼難啊，”王沐回答，“你知道的，半年前我還是個普通人，按照這個速度，估計過年的時候我就能羽化成仙，到時候，你就是神仙夫人了，怎麼樣？想想是不是還覺得有些小激動呢？”

    “我怕你太辛苦了……”

    “報告首。長，不辛苦，為人民服務，”王沐笑了，“為你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