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如來，最後，為什麼要收手。”魔佛波旬大聲吼道，“這不是我要的勝利，老大沒了，師傅也沒了，你施捨的勝利又有什麼用處！”

    “如來將勝利給你們，是因為你們不可能真正為蒼生捨身，而他可以。”輕鬆語調，緩緩將昏迷之中的波旬扶起，細膩柔夷，搭在波旬手臂之上，檢查著其身體之中可能存在的隱患。

    “捨己爲人，盡獻佛力，如來，荒蟻道人，你之犧牲，易雛感激不盡！”

    “易初，易雛？老大！”魔佛波旬睜開眼睛，望見一張精緻動人，讓一切雄性口乾舌燥讓一切雌性暗淡無光的完美面容，緊緊抱住，不願意鬆開，“老大，我已經死了麼，死了好，死了好，我真的，真的又見到你了，老禿頭說的沒錯，打敗如來，就能見到你，這一次，我們絕對絕對不要分開。”

    “我的小弟這麼可愛，怎麼可以死呢？”易初微笑著，拍拍波旬的頭顱，將他們三個分開，淡淡說道，“不過小弟們啊，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我需要你們的力量，你們這次，可不許拒絕。”

    雖然輕柔，但是波旬身體依然接觸到了感覺，“這不是夢，老大，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只不過老大，你怎麼又變成女人模樣了，還有易劫哥哥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麼？”

    “真正的易初，易劫，已經死了！”易初站起身來，背對波旬，雙手緊握，目光之中，燃燒熊熊烈火，卻被自己以驚人毅力，生生止住，“記住，看到我的男體和易劫，不管他們說什麼，千萬不要相信，因為他們，已經不是自己了。”

    “老大，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閻達望著易雛，小心翼翼說道，“老大，你的意思是，你的男體和易劫還在，只不過已經不是自己了，是被奪舍了還是？”

    “都不是。”易雛嘆了口氣，“《過去歸元經》就是一個局，一個我和老哥最初的前世，為我們佈置的局，在最初，我們就思索自己的一切顯得太過特殊，偶然，可能是某位未知的大能佈局的棋子，但是不明白，我們究竟有什麼值得他們耗費如此心力去栽培，現在我們明白了，他們栽培我們，就是在栽培自己，只待最後，擷取果實，我每一世，都在佈局，都在和未知的敵人對抗，但是沒有一世，想到這敵人，就是自己，好在大商精修有分身之法，而我又因為事態緊急一身難以協調將自己分開，對於他們來說，吾三世時間，如同滴水一般簡陋淺薄，反而讓他們忽視了吾女體存在，讓吾得以生存。”

    “老大，我們去抽他，奪回身體！”三個鬼嬰小弟站起身來，表情發怒顯得可愛，開口道，“老大，我們現在已經很強大了，連如來，都不是我們的對手！”

    “連如來都不是你們的對手？”易雛笑了笑，“那是如來本欲犧牲，不想和你們死鬥！”腦海之中，回想起在佛影攻打西方極樂之前，易雛依靠六葬花破碎萬界界限，進入西方極樂的一幕。

    “荒蟻道人，沒想到你不僅逆改了歷史真相，更成了一方之主，當真可喜可賀。”

    如來睜開雙目，緊緊注視著易雛，看了良久，才道，“申公豹，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

    “天不讓我死，是因為我有更大用途。”易雛苦笑道，“如今我來的目的，和當年一樣。”

    “和當年一樣？”如來嗤笑道，“當年對周，我一門上下只餘我一人守山而活，數百門人隨你下山，他們人呢，今日，你又要對付誰？太一，將臣，還是昊天，我這佛門，你又要留下幾人！”

    “他們，我都不對付。”易雛面對如來，緩緩下跪，頭顱重重磕在黃金地面之上，“我要救這世界，救這眾生，可能之後，再無佛門！”

    ……

    “你說是真？”良久，如來望著易雛，雖然聲音依舊綿長，但是卻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懼，音調帶著顫動。

    “千真萬確。”易雛臉上帶著苦笑，“吾不敢強求你犧牲，只希望你，在最後，不要作為吾的敵人。”

    “千萬年之前。”如來望著易雛，語調憂傷道，“我師傅，師兄隨你下山，無一而回，你知道，他們走之前，是如何對我說的麼？”

    “我對不住他們！”易雛雙目流淚。

    “他們說，天下散修，欠公豹的，十世都還不了，要我不要等他們，潛心靜修，重開門派，若他們不能功成，待你需要，再傾門派之力相助。”如來站起身來，對著易雛深深一鞠躬，“千萬年前，我師門因你滅門，千萬年之後，再滅門又如何，只希望，你一定要功成，給這世界，留下一點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