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我就……”

    風之柔見到還呆站在那的劉小瘋，一咬牙，拿起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我死也不會回去的！”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別想不開啊！”劉小瘋嚇了一跳，連忙退出門外。我去，不至於吧，爲了讓自己離開已經不惜自殘了麼。劉小瘋苦笑，耷拉著肩膀。

    砰！

    竹門被緊緊關上。

    劉小瘋無奈地搖了搖頭，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此處。這時才發現，在不經意間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小窩，想到將永遠離開，內心莫名空洞。

    “唉！”

    重重的嘆了口氣，少年咬著牙轉身離去。

    現在的他並不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多了一個人影，一個在他一生中，第一個，同牀的女孩。

    “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劉小瘋嘴裏叼著個樹葉，大搖大擺地朝著山下走去。忽然明白上次自己為什麼走不出去了，當時自己是在順著河流往上走……

    “我劉小瘋一定要在這個世界闖出一番天下，女人什麼的還不是手到擒來！哇哈哈！”

    劉小瘋努力不去想風之柔，對於自己剛剛樹立的偉大抱負一陣欽佩，狂笑不已。

    “喲呵，你不是劍聖嘛？怎麼了？”

    “哈哈哈哈，劍聖怎麼連把劍都沒有啊！”

    “噓！別說了，人家都快哭了呢，哈哈哈！”

    “就是就是，小心人家是劍聖呢，好厲害的~”

    劉小瘋吹著口哨吊兒郎當地走了一陣，林子另一邊，雜聲傳了出來，彷彿還有抽泣聲，本能的好奇心的驅使下，劉小瘋悄悄靠了過去。看到了五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其中四個露著與這個年齡不符的壞笑，圍著一個帶著淚花的瘦弱少年。

    擦？欺負弱小？劉小瘋這個暴脾氣，自己在地球上學的時候，就曾沒少被欺負。有些學生要麼仗著自己有點背景要麼就是仗著自己身體強壯，專門去欺負那些乖巧的學生，甚至還拉幫結派。記得有一次，自己忍無可忍，拿起鐵板凳就對著班裏的那個殺馬特頭上一砸，還好未傷太重。後來被停課一段時間，家裏還賠了醫藥費，不過，再也沒有人敢惹自己。

    用自己的話說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啪！

    那為首的胖子伸手扇了一個耳光，嘲諷道：“怎麼了劍聖，來打我啊。”

    “豬頭鍋！你個畜生玩意！”

    少年腫著臉咬牙切齒，也不哭了，雙手雙腳被其他人死死扣住，使勁掙扎著，破口大罵。

    啪！

    那被叫做豬頭鍋的胖子又是一巴掌，冷笑道：“叫聲爺爺我就放你走，不過要從我褲襠下鑽過去。”

    “呸！”

    少年吐出一口痰，落在那張肥臉上。在附近偷窺的劉小瘋眼神一凝，這一幕似曾相識，這小子，挺像自己的。

    豬頭鍋的肥臉被氣的更腫了，變得有些扭曲，拿出一張手帕邊擦邊惡狠狠道：“給我打！瞅準他那張嘴使勁給我扇！扇到他叫我爺爺為止！”

    周圍三個人面色不善的笑了笑，其中一個揪住後者的頭髮，另外倆個伸出手就欲猛揮。

    “救命啊！妖怪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白衣少年從山上的方向神情慌張的跑了下來，目露驚恐的哭喊，路過懵逼的幾個少年，倆眼通紅的吼道，“快……快跑啊！我姐姐……被那頭虎妖給吃了，嗚嗚，完了，它還在追我！”

    “什麼？妖怪？”

    四個少年包括那個胖子都是一愣，一腳踹開那個少年，撒丫子就跑，看來山上有妖怪這件事都是知曉的。

    “哎喲喂~我跑不動了啊~我可憐的姐姐啊~你們等等我啊~”

    白衣少年赫然就是劉小瘋了，腳步慢下來，捂著胸口，一幅彷彿已經力竭的樣子，有氣無力地喊道，結果他們跑得更歡了。

    “咦？騷年？妖怪來了你怎麼不跑啊？”

    劉小瘋這時候才一愣，發現那地上的少年一動不動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忍不住出聲問道。

    “哦，你不是也沒跑麼？”少年低著頭，衣衫不整，灰頭土臉，看樣子被欺負得老慘。

    “呃……我這不是……跑不動了啊……”

    劉小瘋一陣語塞，莫非自己被看出來了？不會吧！自己演技那絕對是奧斯卡級別的！從小家裏人就告訴自己長大後不去當演員就太可惜了。

    “跑了又能幹什麼？”少年低著頭，面無表情。

    “跑了就不會被妖怪吃啊！”劉小瘋覺得回答這個問題都侮辱自己的智商。

    “被妖怪吃了又能怎麼了？”少年說道。

    “……”

    劉小瘋覺得繼續這樣說下去會沒完沒了，如同爲所欲爲的成語接龍一般。

    劉小瘋沒有說話，走到面前半蹲了下去，握住少年的肩膀，清清嗓子，就欲沉聲說點什麼。

    “別想裝什麼長輩的樣子給我說什麼，我聽膩了。”少年抬起頭，一張被打腫著的臉，淡淡道。

    “咳……”

    劉小瘋頓時感覺喉嚨被嗆了一口，乾咳了一聲，道：“我就想問你叫什麼名字。”

    “楊揚。謝謝你。”

    少年目光真誠的說道，隨後站了起來，低頭跑著離開。

    “這小子。”劉小瘋一愣，望著那瘦弱的背影，笑道。

    良久，一個城鎮出現在視野，散發出的吆喝聲叫賣聲，令劉小瘋喜上眉梢。不容易啊，要見到其他活人了。

    “這裏！將是我劉小瘋成名的第一站！”劉小瘋拍著胸脯，仰天一笑，大步邁出。

    半響後。

    咕嚕城內街道邊上，一個少年麵露苦色捂著肚子。

    “好餓啊！”

    劉小瘋悽喊道，早知道就偷偷從風之柔那裏拿點金幣好了。

    靠，怎麼能夠這麼想，如此不仁不義。而且自己怎麼又在想那個瘋婆子了！

    叮！

    就在劉小瘋搖著腦袋的時候，一枚金幣落在面前，發出清脆響聲。抬頭一看，一個衣著富貴的美婦溫和一笑，身邊跟著個僕人，淡淡離去。

    我勒個擦？

    劉小瘋怔怔地盯著那枚金幣，她把自己當乞丐？要飯的？靠！劉小瘋這個怒，餓死也不受嗟來之食！

    劉小瘋就欲撿起那枚金幣去還給那貴婦，不小心腳尖碰了下，金幣彈起來朝前滾開。

    “連你也欺負我？”

    劉小瘋這個暴脾氣，跪在地上雙手一撲，緊緊握住，得意一笑，忽然發現面前多了雙人腳，抬頭看到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少年，道：“楊揚？”

    “跟我來吧。”

    楊揚俯視著爬在地上撿金幣的劉小瘋，不屑的瞥了一眼道。

    擦！劉小瘋這個鬱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還是站了起來，把金幣放進兜裡，跟了上去。

    “唔……真爽……謝謝你啊……”

    片刻後，二人在一個小酒館裏，這是劉小瘋第三碗麪條，面前還有一隻燒雞，還有一瓶小酒，稀里嘩啦地邊吃邊感激道。

    “沒什麼，你幫了我，應該是我要謝謝你。”那名為楊揚的少年坐在那淡淡道，直到劉小瘋打算要第五碗麪的時候，終於動容了。也太能吃了吧！把別人的錢完全不當錢啊！唉，算了算了，就當還人情了。

    “小二！再來一碗！”劉小瘋喝盡碗中麪湯，往旁邊一落，高喊道。

    楊揚本來就腫著的臉抽搐了一下。

    “我叫劉小瘋。”劉小瘋拿起燒雞掰下一隻雞腿塞進嘴裏，支支吾吾地問道：“你怎麼不吃啊。”

    “我不餓。”

    楊揚淡淡道，其實內心早已問候了劉小瘋全家。錢都快要被你吃完了我吃個屁啊！

    “原來是這樣啊，我都有些吃不完了，唉，不能浪費啊，我只能勉為其難地硬撐了。”說完，也不等回話，抱起整隻燒雞一頓亂咬。

    楊揚臉又抽搐了一下，這小子不懂得什麼叫做客氣嗎！眼巴巴的忘了一眼後者手中的燒雞，嚥了咽口水，見到後者抬頭，目光連忙看向窗外。

    “對了啊，他們都叫你劍聖，劍聖是什麼？”劉小瘋邊吃邊覺得把人家一個人晾在那裏有些不好意思，嘮嗑道。

    “劍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