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進城
不多時,埃爾羅德回來時手中還帶著一個粗糙的木質容器,想必那就是巴比倫人用來盛放食物的東西。
“抱歉,讓你久等了。這是我吩咐廚房為你留下的菜,如果不喜歡可以吩咐他們重做。”埃爾羅德唇邊再次勾起溫柔的笑意,看著手中的飯菜頓了頓說道。
不大不小的木碗裡卻盛滿了菜,從少見的肉類到新鮮的蔬菜,該有的不該有的全都齊了。由此可見,今晚這頓晚餐他們吃得還挺豐盛的。
向埃爾羅德道了謝,回到自己房間後和臻大快朵頤一番,以風捲殘雲的速度迅速消滅了滿滿的一碗飯。飯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打了個飽嗝,像個大爺一樣斜躺在椅子上,如果手中還有一把蒲扇就更完美了。
活脫脫的一癱瘓大爺形象。
“這樣的人生真是完美。”我斜躺著滿足的摸著肚皮嘆道。
“是啊,等你進了宮就更完美了。”
還沒等我感慨完,臻的話就像一盆冷水迅速把我澆回現實。這熊孩子,專門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正想給它懟回去,側頭便瞄到了門口處宛如被雷擊中的伊蘭斯。伊蘭斯僵直著身體,目瞪口呆的盯著我們,呃,準確的來說是盯著我。臉上詫異的表情毫不掩飾,一副被勾了魂的樣子。
我有些後怕的吞了吞口水,微不可察的朝臻靠近,用眼神示意它快想辦法,只是後者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選擇性的無視了我的暗示。
這下完了,把老國王派來的人嚇傻了。
就當我快按耐不住準備暴起直接打暈她的時候。伊蘭斯動了。她顫巍巍地舉起手指著我,壓抑著怒氣,對我吼了一句:“公主殿下!你、你……”話還沒有說完,頭一仰,直接朝身後倒去。
媽呀,出人命了!
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在房間突兀的響起,喚回了我亂飄的神魂。這時我才後知後覺地將人放到床上,看著人暈倒的模樣很是糾結,早知道還不如先讓我劈暈。
“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辦?你這副德行好像把她嚇得夠嗆啊。”臻幸災樂禍地站在一旁,很有膽量地繼續發揮不怕死的精神。“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扔了吧?”
毫無疑問,此獸的觀點收到了我的鄙視加白眼一枚。
TNND,我們是來跑業務的,又不是來殺人滅口的。怎麼蠻橫的跟非法人員一樣?
扔了是絕對不行,眼下除了讓她封口外,好像也沒有什麼辦法了。除非天降神物直接把她砸失憶……
等等,失憶?我怎麼沒想到?我們可以直接消除她的記憶啊!
一說起消除我的目光不自覺地就朝臻看過去,認認真真的把它從頭看到腳,直到它受不了了起雞皮疙瘩時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消除記憶這種浪費靈力由需要門路的技術活,自然是要由專業人員來做了。這種事對於臻這種缺德事沒少乾的傢伙來說,完全是小case。
“你看我幹嘛?”後者在我的目光注視下很配合的抖了抖身子,一副惡寒的表情。“你不會讓我來消除記憶吧?”
這不是廢話嗎?我很沒有形象的翻了個白眼,肯定對方的想法。
“要我幫你可以,有什麼好處嗎?”臻也不客氣的回敬了我一個白眼,語氣隱隱不耐。
“看見窗外的野貓沒?”我相當有閒心的指著窗外發情的野貓,溫和慈藹的看著後者。
“看見了。”後者也乖巧的點了點頭。
我點點頭繼續說道:“不做的話,我就把你許配給窗外發情的母貓。”
輕輕鬆鬆把事情丟給臻後,不顧它抓狂的表情,抓起被褥翻身爬到大床最內側躺好,準備進入夢鄉與周公交談一番。
第二天清晨,睡眼朦朧狀態下就被人從被窩裏挖出來,修面、化妝。挑選衣服……每天固定的工序緊張有序的進行著。閉著眼也知道那個在旁邊生龍活虎指揮眾人的女人是誰。
我試探著睜開眼,偷偷打量了一把伊蘭斯。恩,面色紅潤,精神煥發、春光滿面,一看就知道消除效果明顯不錯。
一道道工序終於折騰完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於是百無聊賴的我乾脆直接補覺,讓她們大清早折騰去。
“公主殿下,今天不出意外的話將正式進入王城,時間早的話還能直接進宮。”伊蘭斯伴在一旁低聲細語道,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的喜悅。
她說的王城應該是指巴比倫城吧,新巴比倫王國的首都。歷史上的尼布甲尼撒二世是在公元前607年與米底王國聯姻,當時的巴比倫王也就是那波帕納沙爾已進入暮年,再也不能領軍打仗,於是就把軍權交給了自家兒子尼布甲尼撒二世,自己也樂得清閒管理國家內務。退休的老皇帝正好可以安享晚年了,而自家兒子就不一樣了。自己不僅要領軍打仗處理外交,還要處理亞述帝國滅亡後的遺留問題。爲了解除後顧之憂,自然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幫手站在自己身後,於是目光長遠的尼布甲尼撒自然跟米底老國王的觀點不謀而合,兩人一拍即合。尼布甲尼撒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靠山,基亞克薩雷斯也正好需要一個長期合作伙伴,於是作為交易貨物的安美依迪絲自然而然的就被嫁了出去。
唉,女性果然沒什麼地位,即使是公主也一樣。
“殿下、殿下?”
一道聲音從耳邊傳來,緊接著身子也被人晃了晃,頓時就被人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殿下,您不舒服嗎?”伊蘭斯皺著眉緊張地望著我,一副隨時準備衝出去叫醫生的模樣。
“沒事。”我淡定的擺了擺手,自顧自地走到端著鏡子的侍女面前,用充滿新奇的目光認真地打量鏡中的我。
鏡中人一改之前的簡單裝扮,身著巴比倫婦女常穿的白色紗質纏繞裙,紗裙裙襬裝飾著金色鳶尾花圖案,顯得十分華麗奢貴;腰間纏掛著繁複的束腰流蘇掛飾,外面再披掛一件淺藍色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