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求藥的條件
古昶言帶著江師姐再次在看守者眼前平靜走過,拿看守居然連問都沒有問一句,走在回去的街道上,古昶言還有些奇怪問出口:“他都不問一句,這個叫公子的人,是不是很厲害了?”
“厲害,簡直是邪惡的化身!”江仟婉忍著舌頭的疼痛,還是必須吐槽那個小子。
“他欺負你了?”古昶言剛還因為見到她而開心的臉瞬間烏雲密佈:“他叫什麼名字,在哪裏,我要回去教訓他!”
江仟婉看他這麼衝動,立刻抓住他的手:“別,我的仇我自己會報的,你啊,還是先告訴我,肖師弟怎麼樣了,死了嗎?”
“哎,師姐,有冷長老在,肖師兄怎麼會死了,要被他聽到都要氣吐血了。”
“聽說是中毒?已經解了嗎?”
“沒有,聽孔師妹說,冷長老好像去向一個姓區什麼的煉藥師求藥,沒求到,正犯愁了。肖師兄的毒很難解啊!”
“區?難道是她?這下毒的人找到了嗎?如果就只有那個煉藥師能解,那下毒的,會不會......”
“師姐,你還是少說一點話吧,我看你舌頭好像有點出血了!”
“流血了嗎?我還以為是口水了。”江仟婉想用手擦,但古昶言動作快一點,立刻用手帕為她擦去。
古昶言擔心的拉著她:“我們還是快回去找冷長老給你看看吧!”
江仟婉點點頭,兩人走快了腳步。
另一邊,氣氛卻是冷至冰點,暨擎戰得知江仟婉逃了,怒及看守的兩人。
“自裁吧!”
高高在上的說著這樣殘忍的話,下面跪著的兩人顫抖著互看了一眼,卻遲遲不敢動手。
老僕人萬濃站在一邊一言不發,此時此刻,公子身邊的空氣都是冷的。
餘下排排站著的手下也面面相覷,他們辛苦一路跟隨公子來到聽風臺,一直都聽從命令做事,不敢懈怠,可他們的命在公子的眼中卻是比螻蟻還低賤,是個人都會心生芥蒂。
之前已經爲了那個丫頭死了兩個,現在這兩個也要因此喪命嗎?
“都不願意動手是嗎?好,你,拔刀,先殺了他!”
看到公子指著自己,跪著的一人彷彿看到了活著的希望,興奮的瞪大了眼睛迅速拔出大刀,另一個跪著的人嚇了一跳,也立即拔出刀保命。
“這麼多年的兄弟,你真要爲了自己活命,要殺我?!”
“不殺你,我們都得死,好歹活一個!”
兩人大刀相拼,在堂內就打鬥起來,爲了能活著,兩人幾乎不留餘力的想要殺掉對方,暨擎戰撐著頭望著兩隻困獸之鬥,並沒有多高興,他只是心塞,到底是誰救走了賤民,現在她又在哪裏偷著樂了。
“公子,死了一個。”
看他還在走神,萬濃躬身小聲的提醒,暨擎戰反應過來,瞟了一眼被砍死在地上的一個,又看向另一個已經受了重傷跪在地上的還喘著氣,便站起了身走了過去。
走過一路斑斑血跡,溼噠噠的黏在他的鞋底,暨擎戰漠然來到他跟前,那人充滿希望的抬起頭來笑著:“公子,可以饒......”
白光閃過,一道血紅噴在暨擎戰雪白的長衫上,那人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這種結果,萬濃已經預料到了,但排排站著的手下們卻有人忍不住發聲了:“公子!他已經殺了另一個,為什麼不能放過他!!”
暨擎戰冰寒的目光掃過他,還是個挺年輕的護衛了。
“你們難道不覺得公子過分嗎?!我們拼了性命保護的人,遵從的人,卻根本不把我們的命當人命了,我們為什麼還要給他賣命呢!!”
其他手下一動不動的低著頭,這個年輕小夥怕是活夠了,出來的時候都沒打聽清楚,自己的性命早已經賣給公子,不再是自己的了。
暨擎戰本就心塞,看到有人撞他槍口,不覺來了一絲興致,用手中帶血的細劍指著他,慵懶的問道;“報上姓名。”
公子從來不會在乎下等人的名字,這樣問一句,萬濃也有些疑惑,只怕不會有什麼好事。
“我叫樸玉。”年輕小夥鼓起勇氣大聲回答。
“呵呵,來人,將他捆結實了,扔海里餵魚!”暨擎戰一甩手中的劍,劍身的血跡飛散出去,亮光如新,他將其藏於袖中,轉身向外走。
而他邊走邊接下來說的話纔是讓樸玉真正恐懼心寒的:“放心吧,回去後,我會好好關照你樸家姓氏的後人的!”
“不!不!”樸玉惶恐的喊著,想要上前跪下去求饒,但聽命的其他手下沒有給他機會,直接動手將他抓了起來,嘴巴也給堵上了。
萬濃揮揮手,催促他們趕緊拖下去,而自己也加快腳步追上公子。
當江仟婉和古昶言回到他們所在的客棧時,冷長老居然就在客棧涼亭外呆坐著。
“冷長老?你怎麼在這兒,我找到江師姐了,你快幫她看看傷,她舌頭受傷了!”古昶言激動的拉著江仟婉就湊了過去。
冷銘從呆愣中回過神來,看到突然出現的江仟婉,神色頗為嚴厲:“仟婉,你還記得自己是乾坤門的人嗎?”
“冷長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江師姐她是被壞人抓住了,你看啊,舌頭都受傷了!”
古昶言極力幫忙解釋,還不停的指著江仟婉的嘴。
被壞人抓後,舌頭受傷?難道是這丫頭嘴太欠的毛病讓人家恨上了。
“來,我看看。”冷銘招手,江仟婉挪著步子過去乖乖張開嘴,冷銘細看了下,就這模樣明明是自己咬出來的齒痕,這丫頭是傻不拉幾在那自殘嗎?
想起掌門的書信所寫,冷銘還是先伸手摸摸她的靈脈,不是下了五十二道封印嗎?怎麼現在探只有五十了?難道是掌門記錯了?
“仟婉,被抓之時,可有使用過靈力?”
江仟婉攤著舌頭搖搖頭,有些不快的道:“說起來都怪師傅封了我的靈力,我這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你怕被約束,都不願意來找我們了吧!不然你揹包裡難道沒有帶我門內的訊號彈嗎?”冷銘直接拆穿,還特意指著古昶言吩咐:“昶言,拿你江師姐的揹包看一看,是真沒有帶還是你江師姐故意不來找我們了。”
江仟婉無聲的扭著頭,古昶言不願意動手去看,知道結果的他不想做拆穿師姐的人。
這兩個小孩,真是,冷銘無奈搖著頭,鬆下了肩:“你舌頭的傷問你孔師妹要點止血止痛藥就好,沒有大礙,現在最大的困難是你們的肖師兄,如果明天還拿不到解藥,我也無力迴天了。”
“那個區鳳泱就沒有提出什麼條件嗎?”
江仟婉記得龍腚說過,區鳳泱這個女人雖然性情古怪,但也不壞,一般要求藥都會提出刁鑽的要求,達到了,還是願意賜藥的。
“你古師弟都跟你說了?”冷銘麵露難色:“她是提出了要求,她要這聽風臺的半天都變成熒粉色,才願意賜藥。”
“哇~這麼浪漫的嗎?”
聽到江仟婉攤著舌頭還在那憧憬的感慨,冷銘心中很不是滋味,浪漫一詞用得實在是......
“江師姐覺得很浪漫嗎?呵呵,那我們趕緊想辦法弄吧!”古昶言聽她那麼說後倒是多了幾分興致。
“當然啊,熒粉色的天耶,我怎麼就沒想過要讓這陰晴不定的天變個我喜歡的顏色了。”
“那江師姐喜歡什麼顏色?”
“我喜歡......赤色,火紅火紅的!”
“天空著火啦!”
“恩,那是沒有熒粉色浪漫啦!”
兩年輕人交心的笑著,越聊還越起勁,冷銘也有些被觸動到,是自己太過古板,回想起當初同她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似乎並沒有覺得多浪漫,就是隨口一句。
“今天已經很晚了,既然你們兩個興致那麼高,就給我好好想想怎麼弄,明天我們儘快準備!”
冷銘起身說完,便走了。
看他走遠,江仟婉敏銳的第六感察覺到什麼:“古師弟,我覺得冷長老好像有點古怪。”
古昶言點著頭很少認同:“好像是,可能與那個區鳳泱同爲煉藥師,在什麼時候發生過什麼恩怨了。”
“你不是乾坤門出名的八卦小生嗎?去試試,看能探到什麼風。”
“江師姐,你饒了我吧,冷長老又聰明嘴又那麼嚴,我不想找死。”
江仟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拍了古昶言後背一下:“那好吧,暫時算了,我現在只感覺好累啊。”
“那你去我房間先睡會,我去幫你問孔師妹要藥過來!”
“恩。”
第二日,房間裡,幾人圍桌商量,而肖雲因為中毒整一個紫黑人形態挺屍在床上昏迷著。
熒粉色的天怎麼弄?就把天上飄的一片片雲朵染成熒粉色,可先不說怎麼弄那麼多熒粉色的粉末,怎麼上天去染雲纔是最大的困難了。
江仟婉靈機一動:“我想到了怎麼上天的方法,至於怎麼弄那麼多熒粉色的粉末,就按冷長老說的,去向那個混元幫的戴尋朝求助,調配就靠孔師妹和古師弟,明天一早把所有做好的粉末放在聽風臺西麵的半山坡就好了,我負責將它散上天。”
“你怎麼弄?”冷銘問出了所有人想問的問題。
江仟婉可不願意說:“反正我有辦法,不信我,你們也沒轍了。”
“那就這樣吧,肖雲的性命就掌握在我們手裏了!”時間太緊,也沒空再商量下去了,冷銘意味深長的說著,幾人點著頭開始分頭行動。
作為一個十足的商人,戴尋朝可沒那麼容易在沒給錢的情況下給他們那麼多染料,還是古昶言機敏,直接說爲了求藥,他們明天準備要讓聽風臺的半邊天都變色,對外可以說是戴掌門在費心為舉辦的驅魔師大賽助興,並冠的是混元幫的名義。
讓天空變色這種事,應該只有修仙成神的人才能做得出來的吧?
戴尋朝動了心思,勉強答應下來,但也不是免費贈送,不管他們做沒做到,這筆錢可都得算在乾坤門頭上了。
染料搞定後,就是調配,熒粉色比較難弄,奇怪的是,冷長老卻只試了幾次便熟練的調配了出來,江仟婉和古昶言別有深意的對視了一眼,只有孔羽翎看著他們發暗號似的眼神,完全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