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孽障拜師
全界分為五洲三國,其中五洲,凌雲洲,黃炎洲居住的大部分是普通人類,玖蘭洲居住的大部分是會秘術的精靈,蒼穹洲大部分是已經成仙或正在修仙的各類物種,旱魃洲則是各類妖魔的聚集所,偶爾他們也會流竄到其他洲國,為非作歹。
三國中最強大的是川瀛國,千年前,在其野心勃勃的帝王暨燁天的帶領下曾征討全界,收穫大片領地,實力雄厚,地廣物豐,至今唯獨有一條禁令,不歡迎任何驅魔師踏入國土。
南洋國,處於五洲三國中間,物資法器交流最頻繁之地,但現任皇帝卻生性吝嗇,致民富而國窮,上下難一心。
琳琅國,靈器聖物鍛造聖地,卻也因此紛爭不斷,全國人都好武,統治者無為而治。
在廣袤的凌雲洲有一座最大的驅魔之域乾坤門,正在訓練著最新的一批驅魔師。
青衣長髮的掌門盤風,身高八尺,擁有著不老的方塊容顏,事實上,已年將五十,他莊嚴的握著法杖,與座下的長老師弟們討論。
“這次訓練過程中,三位長老可發覺有可塑之才,以後能堪當大任?”
性格直爽又胖墩墩的北門長老虛尤先拱手:“我教學的是古文經典,門中靈力秘術基礎,其中有三人不錯,那個還有一人能過目不忘,分別是古昶洛,肖雲,還有就是......”話間,虛尤猶疑了一下,還是說出口:“江仟婉。”
“哦?呵呵,那過目不忘的是......”
盤風話未說完,急性子的南門長老瞿荼就吹著鬍子氣沖沖插嘴道:“別提那個江仟婉了,簡直就是個孽障!!”
北門長老虛尤一聽,驚訝道:“巧了,這過目不忘的正是她啊!”
看瞿荼那麼激動,盤風微微笑笑:“南門長老為何如此說了?”
“我教授的基礎靈術戰鬥方式,予他們每人一把木劍,這個江仟婉倒好,我給她一把,她弄斷一把,給一把又弄斷一把,我忍著都給了她十把木劍了,她竟然還不屑一顧的模樣,哼,好啊,我乾脆給她一把鐵棍子,你猜怎麼着,你竟然把那鐵棍子給我故意弄彎了,彎了啊!這個孽障!!這要我怎麼教,體罰也罰了,她還傲得很,說我沒本事教她就不要瞎轉悠,你們評評理,小小年紀如此狂妄,這不是孽障是啥?”
“哈哈......”盤風爽朗的大笑著,這更讓瞿荼牛眼睛瞪著,鼻孔也怒張著,氣得頭頂冒煙了。
虛尤也是很不解,為何掌門會笑得如此開懷,拱手上言:“江仟婉雖有過目不忘之才,卻不是個遵循常道之人,我授課講學,論道之時,年僅8歲的她卻狂傲的打斷我,並凱凱而談,皆是離經叛道的妄言之語,所以剛纔我才猶豫要不要向掌門推薦她了。”
“嘿,看來我撿來的這女娃娃,還真是個特別的存在了。”盤風說著,留意到較為安靜的西門長老冷銘,便特意開口詢問:“冷銘長老,你可有話要說?”
年紀最輕,平和穩重的冷銘淡然的點點頭:“江仟婉固有天賦,卻不是個可駕馭之人,我們無法駕馭她,她更無法駕馭自己的才能。我教授的藥理知識,開爐煉藥,她能很快記住東西,動手能力卻極差,我的藥爐已嚴明禁止她進入,再爆炸幾次,乾坤門可能要震塌了。”
“啊?難怪我說,這好好的地方,什麼時候開始有地震了。”瞿荼義憤填庸的拍了拍大腿。
“唉,我看啊,這姑娘難成大器,還是著重培養古昶洛和肖雲吧,這兩娃娃很不錯。對了,其實,孔羽翎這女娃也挺機靈勤奮的,稍加培養,也是不錯的。”
虛尤給出了建議,瞿荼很是認同的點著頭,冷銘卻淡笑不語。
聽著他們說完,盤風想了一會才道:“那就這樣,古昶永收為北門長老徒兒,肖云爲南門長老徒兒,孔羽翎為西門長老教授。”
盤風做出了決定,話說完,冷銘神秘的微微一笑,似乎猜到了後面還有它話。
“至於這‘孽障’江仟婉就由我來好好管教,人是我撿回來的,就不給各位添麻煩了。”
盤風此話一出,瞿荼立刻不滿的極力反對:“什麼!!掌門!你從來不收徒弟的,怎麼能收這個孽障!我不同意!!無論如何我都不同意!!”
虛尤眉頭緊皺,也欲說點什麼,卻是被盤風揮手打斷:“三位長老,如果連我們都不管她,這是要讓這麼一個8歲的有天賦的姑娘誤入歧途嗎?我乾坤門待眾生平等,有教無類,怎可放棄她了。”
“可她這樣的,哪裏能教得上路,掌門,你這......”
“好了,毋庸再爭論下去,從此,江仟婉就是我盤風唯一收的閉關弟子,我會盡我所能將她導向正途。”
瞿荼惱恨的垂著頭,虛尤與冷銘對視了一眼,三人心中明瞭,掌門年事已高,這個時候收徒弟,這難道是要作為掌門培養嗎??
女的就算了,還是這樣一個從小頑劣的孩子!
收徒盛典那日,乾坤門下,掌門盤風對下面的四個小娃娃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們入我乾坤門,學習驅魔之術,成為驅魔師後,內心真正想要實現的理想是什麼?”
瘦小白淨的古昶言擁有一雙炯炯的大眼睛,他恭敬的鞠了一躬:“我想變成強者,保護需要保護的人。”
站在他身邊的肖雲,年長古昶言兩歲,個子奇高,聽到他說的理想卻是不屑的笑笑,自己挺直了腰桿自通道:“斬妖除魔,匡扶正義,我要做能保護五洲三國的大英雄!”
“呵呵,好!有志氣!不愧是我要收的好徒兒!!”瞿荼開心的鼓起了掌。
之後是嬌羞柔弱的孔羽翎,她諾諾的抬頭看了看冷銘,又迅速低下頭,小聲道:“我想......懸壺濟世,救治需要我的人們,像西門長老一樣。”
對於這樣的回答,冷銘微笑著,算是預設了這個徒兒。
最後終於輪到江仟婉說了,眾人都矚目著她,連盤風都有幾分期待,這面板有點黑,又矮小瘦扁的女娃會說什麼。
很多不解的門人,也好奇這掌門要收的人,到底是有什麼特殊之處。
“我要讓世界和平!!”
四個字平淡出聲,正當時眾人都未來得及回神,靜得銀針掉落都能聽到巨響,緊接著,卻是鬨然的大笑聲此起彼伏。
瞿荼可笑不出來,他站起身就大聲的呵斥:“哪裏學來的刁詞,還世界和平,這朗朗大千世界,人神妖魔混雜,豈是你一人能平定得了的,一女流之輩,還小小年紀就大言不慚!”
然而就算被如此中傷,那小小人兒依舊不卑不亢,她傲然的抬起頭迎著鋒芒大聲迴應:“千年前,魔尊滅世,生靈塗炭,若不是一女流之輩挺身而出,捨身為道,哪有現在的我們,南門老頭,那乾坤門聖地每日燒香供奉的神像,不就是她傅殘雪嗎?”
“好你個孽障,對我不尊,還敢自詡與那救世女神相提並論,不自量力,我......”
“好了,南門長老。”盤風開口勸說:“我所問的他們不過如實回答,仟婉就是一女娃娃,您何必跟她太過較真了。仟婉,你的理想沒有問題,問題是你的態度,若是你連起碼的尊重都學不會,沒有人會尊重你。”
“我這是......唉,不說了不說了,反正是掌門要收的徒兒,我們且看,這孽障以後能闖出多大的禍來!”南門長老被說,心裏不快,氣呼呼的坐著不再多言。
而江仟婉微微低下頭,算是聽進去了掌門的話。
終於迴歸拜師正軌,四小娃娃行完跪拜之禮後,端酒敬師,江仟婉走向掌門盤風,一雙探究的眼睛閃爍著,盤風溫和的接過酒杯本要喝下,又猶疑著停了下來:“仟婉,你為何用這樣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啊?”
江仟婉嘴角撇撇,認真的開口道:“我向你拜師學藝,會變成跟你一樣醜醜的方塊臉嗎?”
端酒的杯子稍稍握緊,盤風心塞石化,坐得近一點的冷銘聽得真切,一口酒還沒嚥下就“噗呲”噴在了孔羽翎臉上,失態之下忙用手帕為小姑娘擦臉安慰。
“師傅是不喜歡徒兒嗎?嗚嗚......”
“沒有,沒有,羽翎不哭,為師不是故意的。”
冷銘心中苦笑,江仟婉這丫頭說話盡會戳人痛處,想當年掌門就是因為這臉型被心愛女子拒絕,心灰意冷纔回來接任掌門,這個疤,可是衆所周知,沒人敢揭了。
盤風平復了自己的心境,優雅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著:“不會的,我這是天生的。”
“呼,那就好,我還怕學你的法術會把臉變方了!師傅,你快喝吧!”江仟婉完全沒感受到氣氛的怪異,還舒坦的鬆了口氣,催促盤風喝拜師酒。
盤風腦中閃過一絲後悔,可這話已出,酒在弦上,此刻反悔,定被眾長老恥笑,罷了,既然是孽障,自然要有能者來平復,他且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