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五月二十一日,依2
鐵器沒入肉裡的聲音,聽著就很疼,我沒做糾纏,拔出鋼管連退數步,這纔看清身後的形式。
方彥被一個健壯的男人捂著嘴,壓在樹上。
攻擊我的男人比較瘦弱,他捂著肚腹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罵罵咧咧:“沃槽,一個丫頭,到小看她了,這麼狠,我這可算是工傷。”
健壯男人用麻繩將方彥綁好,便起身直直向我走來:“她力氣不大,你那也就皮外傷,別要死要活的,我去抓那小姑娘,你看好地上的小子。”
我看了方彥一眼,扔了包和鋼管,轉身就跑。
我一個人對兩個大男人,除非他們倒黴自己摔死,不然我絕沒有勝算,方彥一個被抓,我還能去找救援,兩個人都被抓了就完了,等人找到這,大概我們屍體都涼了。
回去的路不平整,非常耗體力,我就算最初帶著逃命的心,也耐不住磨,這荒郊野嶺的也沒有喪屍可以攔身後的男人。
最後實在跑不動了,我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匕首和一隻試管,試管裡是褐色的血液。
“你別過來,這是喪屍血,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感染,想讓你陪葬不難。”
我喘著粗氣,雙手有些微的顫抖,我咬咬牙剋制住了。
男人停下步子,笑了笑:“體力透支,你舉刀都很吃力吧。”
我盯著男人,一刀划向了自己的手臂,並把試管的塞子拔掉了。
鮮紅的血從手臂上滑落,不疼,所以我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男人挑挑眉,吹了聲口哨:“喲呵!可真有種,難怪剛纔那一鋼管看都不看就扎。”
我心跳的厲害,已經慌了神。
這男人並不是什麼好人,從他深淵一般的眼睛裏就可以看出,我死了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腦中飛速的轉動,現今完全之計只有一個,我深吸一口氣,扔掉手裏的試管道:“我投降!”
“但我想你死。”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上了我的額頭,男人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氣息卻讓人膽寒。
我對上男人的眼睛,強裝鎮定道:“我還沒到二十歲,生門在找聖童,萬一你們錯過了我,就得不償失了。”
事實上,恐慌已經在心底蔓延,男人的眼中死氣沉沉的,比喪屍還要可怕,我根本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就在我腿軟的快要跪下去時,他收了槍道:“這樣纔可愛嘛,做什麼兇巴巴的樣子。”
瘋子,一定是瘋子。
我說了生門的事,男人卻一點沒過問,也沒多懷疑,只因爲我的害怕便自顧自高興起來,瞧著不僅是個變態,腦子還不正常。
我暗歎一口氣,結果還是沒能跑掉,就這樣和方彥一起被帶進了戒隱中心。
我突然有點後悔好好的非作死跑到這荒郊野外,我既沒有變成喪屍,進了萬森,也不定查出什麼東西,來生門這種危險的組織撈情報,真當拍電影呢,又沒有金手指,說不定就這樣死掉了,也沒人知道,到底哪根筋搭錯了?
進到內部,裡面特別安靜,不像是有人,七拐八拐的,也不知到了哪兒,只見一條長走道邊有好多的門,那兩個男人把我和方彥分開扔進兩個房間,便離開了。
方彥剛待他們腳步聲消失,便使勁拍了拍門,吼道:“魏雪依!你還真丟下我跑了!講點義氣好吧。”
我冷哼:“義氣能當飯吃啊?不跑掉一個,誰去喊人救命啊?你是想殉葬還是殉情啊?”
環顧了一下週圍,普通的房間,不大,一張床,四面全是牆,與門相對的是鐵欄杆的窗,有點高,我夠不到視窗,門也是鐵的。
這簡直就是個監獄,不然就是精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