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將手機拉離耳朵，等周馳絕吼完了，才重新開口道:“警察要處理的事那麼多，你也看到近期的死者數量了，輪到呂澄要到什麼時候？既然有線索，那就一定要查下去，那個兇手要是想來殺我，就讓他來，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是誰？那人的身份很可疑，要是東部地區的人，我就得提前堤防了。”

    周馳絕道：“我算是明白了，你這是要以身誘敵，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個敵人的強弱，更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東部地區來的，萬一他來自什麼不太好惹的組織怎麼辦？”

    雖然是這麼擔心的，可讓我意外的是，不管是我還是周馳絕都沒再遇到過那個戴面具的兇手。

    呂澄的事並沒有後續，如我所猜，警察們要辦的事太多，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屍檢下來沒有發現外傷，內裡也沒什麼問題，唯一血量有點偏少，有懷疑是造血機構出了問題，可能還帶有內出血。

    就這麼模稜兩可的結了案，聽說呂澄的父母早就離了婚，兩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我也不知道真假，只是似乎見到自稱呂澄母親的人，因為結案有些草率而鬧過，但現在這個多事之秋，再怎麼鬧也翻不了天，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我在結束假期後，還是照常的上學。

    只是，我覺得自己老是待在學校，兇手沒有機會來找麻煩，便決定藉着呂澄的葬禮，引出兇手，至少讓他露一面也好。

    然而還沒等到呂澄的葬禮，我卻想起另一件事。

    周馳絕站在警察局門口，看了看一直在打電話的我問:“你在打電話給誰？”

    我將手機拿開耳朵，低聲道:“祁霜，他們兩個人都是被派去保護初夏的，雖然說祁霜有說呂澄去見她什麼男友了，但估計只是說辭，現在得找到祁霜，初夏應該不曉得她們的身份，但萬一是有人發現她們的真實身份，對付她們，我們不找祁霜，很可能就再找不到她了。”我按了個掛機鍵，接著重新再撥號。

    周馳絕愣了一下，出聲問:“你懷疑祁霜被……”

    我緊鎖著眉，做了一個冷靜的動作道:“只是猜測，不能確定，呂澄死的突然，又詭異，來者說不定就是衝着初夏的，于敏惠的計劃可能需要用到初夏，不能讓她死了。”

    周馳絕道：“你幹嘛非要幫于敏惠，這種事情很危險的，現在東部幾個大組織都在追查你，于敏惠又不可能護著你，萬一你查的是東部地區的人，他萬一又是你死對頭呢？”

    我按下結束通話鍵，將手機握在手上道：“不幫于敏惠自己單幹嗎？我一個人就鬥得過那些人？他們要是找單邱或者卓越麻煩呢？”

    周馳絕突然揮手打掉了我的手機，怒聲道：“單邱？卓越？他們還在嗎？他們根本不關心你，你失蹤後他們就已經走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呆愣了許久，因為周馳絕的話，也因為他突然的憤怒。

    也有想過單邱他們是已經離開了，所以纔來的學校，但又忍不住存了點希望，于敏惠的計劃不用初夏也可以，我說是探查，不過是找點事做，留在這裏，好等等單邱他們，等他們回來。

    但周馳絕的表情，就彷彿他已經看透了一切，看透了我可笑的希望。

    丁凡之前見到了我進警局，大概是想著問問我情況，跟了出來，正遇到周馳絕在發脾氣，他看了我一眼，意思是問怎麼了。

    我張張嘴，嘆了口氣，說：“祁霜，呂澄和祁霜有些關係，呂澄死後，我也沒見過祁霜，她們兩人經常在一起，我打祁霜電話沒人接，所以我想會不會……。”

    丁凡走了兩步，撿起我的手機，遞還給我道:“好的，我會讓人找找看，不過你們這是怎麼了？”

    周馳絕撇了我一眼，氣呼呼的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