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乙和我說，他認識于敏惠好久了，當初他剛出來做任務那會兒，犯的錯誤特別多，幾乎差點被主人家追殺而死，結果陰差陽錯地躲進了這個女生家。

    他是沒想到，那麼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房子裡，居然全是厲害的武器，機關，他覺得自己能活下來真是走了狗屎運，乙永遠記得女生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你踩到自爆按鈕了。”

    試問誰家的自爆按鈕裝在樓梯口，還鋪了“踩我”字樣的地毯？

    他神使鬼差地扛著那個一臉平靜的像是在問晚上吃什麼的女生就跑，最後看著房子爆炸，鐳射亂掃，又消失在火光裡，簡直和做夢一樣。

    不過這都是後話，而且我從來不認為，每個人的相遇都是好的緣分。

    就像我和單邱的認識，我不知道還說是緣分還是孽緣。

    “想什麼呢？”于敏惠地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

    我一個機靈，回過神來，問道：“什麼？”

    于敏惠道：“我說，餘悸醫生那你放心，你要是和他有什麼關係，保持也沒關係，他會注意分寸的。”

    我輕輕應了一聲，于敏惠站起身，走出了包廂，乙緊跟其後。

    等他們走了，我纔出了包廂，外面天已經不早了，我在街上閒逛了一會兒，隨意買了點東西，就回去了。

    家裏燈亮著，我開門進去，只有卓越一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回來，問了一句：“吃飯了嗎？”

    我點頭道：“吃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卓越說：“不啊，孔僧去樓上睡覺了。”

    孔僧？

    我一愣，呆了好一會兒，這纔想起來孔僧是誰。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有時候會突然有點傻愣愣的，有時候又反應驚人，我想著不會真的是和那世界樹有關吧。

    只是有關無關我都沒辦法，這不是我想解決就有辦法的。

    現在時間還早，我也不想這麼早上樓睡覺，便留在樓下，和卓越一同看電視。

    他在看一擋子講野生動物的紀錄片，正好播放到鬣狗那裏，電視裡說鬣狗喜歡群聚，它們一同捕食，相互合作，而事實上，一隻鬣狗可能對付不了獅子什麼，但對付人類卻綽綽有餘。

    這就是弱肉強食，生存的法則。

    卓越突然轉過頭問：“依依，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樣子嗎？”

    我點點頭，當然記得，末日以來，和每一個人的相遇我都記得，我不知道以後會和誰同路，但真正認識後，我便覺得有必要記住一個人的相遇，至少若是哪天人不在了，還有可以懷念的。

    卓越說：“我記得當時和你在訓練室見到的，當時我其實想讓你帶我出去的，我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季裕安以為我不知道。”

    我沒說話，讓卓越繼續講下去。

    卓越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沒想到後來會出現喪屍，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外面安全著呢，因為你的臉上，很淡然，一點點害怕都沒有，依依，你知道嗎？有的人就像是鬣狗，本身就很強大，尋找團體，只是爲了更強大，你就是那樣的人，你適合末日。”

    我其實有些沒聽懂卓越想表達的意思，但是我覺得他應該還有話沒說。

    果不其然，卓越又道：“依依，我沒想到，你這麼適合末日的人，也會自殺，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突然撥出一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