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不是自命不凡的人，就算做壞事遭到了報應，都想給我個慘痛的教訓，來便是，大費周章，必是有妖，也許屍皇已經知道同我一道的，有生門的人，看季裕安那樣子，他的在生門的階位應該不小，萬一屍皇要對付的是他呢？季裕安怕是清楚這其中一二，纔不聽我的提議。

    那我此去不是多此一舉？

    雖然這麼想，不過我都快走到了，自然沒有回去的道理。

    北郊的玩具工廠裡，作業早就停了，破敗的玩偶肢體和生鏽的機器堆在角落。

    我吸了一口氣，小心地走進去，果然路上浪費那麼多時間，季裕安已經到了，裡面有些暗，我儘量貼著牆走。

    中庭光的盡頭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從身形和衣服布料完全辨認不出是什麼人，但可以斷定不是司徒允，我直直往前行著，看也沒看地上一眼。

    房子頂頭的大木箱堆最上端有一位男生，男生一臉嘲諷，漂亮的皮囊下卻隱藏著魔鬼，他揮揮手道:“好久不見。”

    季裕安怕是剛來沒多久，他微微歪了頭，笑得雲淡風輕:“好久不見——葉梓舒。”

    葉梓舒？哪個葉梓舒？是先前認識的葉梓舒嗎？他不是瘋掉了嗎？怎的在這？而且葉梓舒不長這樣啊。

    我還沒想明白，卻聽得葉梓舒笑了笑道:“你也沒想到當初派去殺我的人會殺了馮姐吧？”

    我一驚，馮姐死了？也就是說是白先生掌管了生門？

    我看了眼黑暗中的數十道人影，小心地動了動，靠的他們更近一些，以能夠更清楚聽到他們的對話。

    季裕安哼了一聲：“我原本以為你也該老實了，還真是將寬容當縱容啊，殺馮姐確實是個意外，當時派去的人目標本來就是你，當時我不過是因為你騙我的事，想給你個教訓，因為白先生死之前都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所以不是他做的。”

    白先生也死了？

    我瞪大了眼睛，所以現在是季裕安和葉梓舒在鬥，就爲了掙那一個生門教主之位？

    “你到是肯為男人下功夫，怎麼不乾脆跟了白先生，也有你的榮華富貴。”從大門口走進來的人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是午塵。

    午塵手裏提著一個人，或者準確說是一具屍體，司徒允的屍體，我的心臟一緊，司徒允真的死了，雖然不是因為我，但當時是我把他拉到午塵家，後來又一個人跑出來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應我而死，怎麼的人心還是肉做的，愧疚終歸是有的。

    午塵將司徒允的屍體扔在地上，季裕安像是早就想到這個局面，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葉梓舒冷笑道：“季裕安還真是和傳聞中一樣冷血。”

    “呵呵……”季裕安突然笑了起來，葉梓舒表情一頓，像是不理解季裕安在笑什麼。

    季裕安反手指了指司徒允道：“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我和他不是一夥的。”

    葉梓舒一愣，我也是一愣。

    年度大戲？這午塵不是金烏殿的殺手嗎？和葉梓舒又什麼關係？季裕安明明是聽說司徒允的事跑來的，那他怎麼又說和司徒允不是一夥的？

    季裕安突然轉頭看向我這邊道：“神女，這一出好戲全是爲了你，怎的你還不想出來？”

    我一抖，季裕安早知道我在這裏了，所以這不過是他們生門內部的事，與我無關的，反倒是我自作多情，這會兒被人抓了出來。

    既然季裕安都說到，我也無處可躲，便走出來道：“那個你們有什麼事能自己解決嗎？我就過來看看司徒允的，現在也看到了，可以拜拜了吧。”

    話是這麼說，但沒有這兩個人的同意，我當然不敢走，季裕安既然讓我出來，怕是要把我扯進他們生門內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