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記憶，我有一瞬間的失神，只不過頭髮擋住了我的臉，卓越沒看到我的表情，大概是覺得我沒什麼反應，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問：“方皓哥怎麼樣了？”

    “死了啊。”我撐著臉頰，手肘支在圍欄上，目不斜視地道。

    回答的快，只是我不想被發現自己聲音的顫抖，我也不想因為方皓的事被動搖心境，可是卓越卻不依不饒。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掰過我的身體問：“怎麼死的？為什麼會死？依依你告訴我吧，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垂下眼簾，面無表情道：“你這麼關心方皓做什麼？他救過你？你也欠了他的命？”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說出這麼刻薄的話，這並不是我本來所想的話，雖然我是很好奇卓越為什麼會問方皓的事，也許只是關心呢，告訴他也不是不可以，我卻非要說出這種話。

    卓越卻彷彿沒聽出我話中的刻薄，他抓住我的衣服，身體抖的厲害，看起來像是控制了好久，他才哽咽著道：“我……喜歡他……”

    他說的小聲，我聽的真切，也許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卓越才說出這話，我本不會對這事有什麼評價，可是我的嘴卻像是不受自己大腦控制一般，勾起一個冷笑，涼涼道：“卓越，這話你說晚了，方皓被詩宇殺了，子彈穿過腹部，血把我的衣服都染紅了，還有變異魚，一口下去，方皓腸子都出來了，你是沒看到那場景，不然，你一定會發瘋的。”

    卓越突地抬起頭，瞪大著眼睛，裡面盛滿了惶恐和震驚。

    他顫抖著嘴唇問：“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淡漠地點點頭，退開一步，重新趴回欄杆上，眺望著遠方道：“倒是沒想到你能喜歡方皓，也是，方皓性子本來也不差，就是寵方彥了一點，不過卓越，你是不是問過我方皓的事，還被我打了？”

    卓越驚訝地抬起頭道：“你記起來了？”

    我搖搖頭，垂下眼簾說：“不是很清楚，我只能模模糊糊記得一點我神志不清時的事，但是我很好奇，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你們都不願意告訴我那時候發生了什麼。”

    卓越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道：“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了，算是為你好。”

    我點頭，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總會想起來，末日這麼久，其實我也是明白的，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的多。

    只是不知道是不知道，知道的事情，我卻不能躲避，我開口道：“對不起。”

    話是對卓越說的，他本已經低下頭，聽到我的話，又抬了起來，肯定道：“依依，你是不是記得什麼？”

    “我記得我要殺你，但不記得是因為什麼，大概是你問了方皓的事吧。”我轉過頭，從卓越的表情，我便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卓越。”我喊他。

    卓越盯著我的眼睛，沒有移開，我輕聲道：“我發現我除了操控植物這一個能力以外，還有一個能力，我能讀取人心裏想的事，但是我沒有你厲害，我只能讀取隻言片語，而且，這能力現在已經消失了，那麼，我能換個問題問問你，那個速度很快的男生……是誰？”

    說話的瞬間，我已經撲倒了一件震驚加不知所措的卓越，單手掐著他的脖子，雖然沒有用力，可是這姿勢確實比較難看。

    我腦海中的記憶裡有兩個陌生的人，一個小腹靠左的地方有一個“燕”字紋身，和施舞身上的紋身很像，表面纏著黑霧。

    還有一個藍眼睛的男生，我只聽的一個聲音說什麼“魏燕歌”，聽起來像個名字。

    但是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怎麼，期間具體發生了什麼。

    我記得單邱之前說我殺了一個屍王，我覺得就是那第一個男人，E機機介紹，屍王都統一姓施，一個單字名，紋在身上，施舞是“舞”字，那麼那個“燕”字應該就代表了燕王——施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