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還好不是花山醫院那種不靠譜的鐵圍欄，牆壁畢竟牢固不少，就是突然撞上把自己嚇了一跳。

    方彥聽到了我的驚呼，分了神，肩膀上被砍了一刀，我側身躲過亮恍恍的刀，衝方彥大喊:“當心後面。”

    他後邊的小個子女人搞偷襲，方彥本就被砍了一刀，躲閃不及，我也來不及過去。

    好在方皓及時踹開了那個女人，女人尖叫一聲，翻出了圍牆，直接掉下了樓，我在邊緣看的真切，樓下水裏暗潮涌動，全是吃人的魚，女人尖叫聲剛被水淹沒，裡面便蕩起一片血紅，水裏不時露出一兩道光滑脊背。

    我打了個寒顫，縮回腦袋，猛一腳踹在男人胸口，男人被我踢得一個踉蹌，我早就做好了承受慣性的準備，特意壓低了重心，所以沒翻出樓。

    不過我卻高估了這女兒牆的質量，之前還誇過它，這會兒我只是稍稍用了點力撞上它，它居然就這麼裂了。

    這回我不敢分方彥的心，拼命捂住嘴巴，沒讓自己叫出聲，結果就是身體不受控制的撞出了樓。

    樓下水裏的鮮血還沒有完全散開，我彷彿能看到變異魚身上的鱗片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

    “噗通”一聲水響後，我卻沒有想象中的窒息感，有些不確定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又一層鮮紅染開。

    有什麼其他人掉下去了。

    方皓拉著我的衣領一使勁，將我拖了回來，我藉着慣性，再一次把剛爬起來的男人踹倒在地。

    “謝謝。”我輕聲地對方皓說了一句，也沒確定他聽沒聽到，便趕著要去幫方彥。

    結果已經走了好幾步了，才聽到方皓小聲嘀咕:“說謝謝還不如不要傷他。”方皓可能以為我沒聽見，只是他不知道我的感官敏銳了不少。

    方皓說的他是指方彥，相處了這麼久，我也大概能猜到方彥的意思，只是不好迴應，我已經有了單邱，並且老師對我很好，就算他不太正常的時候，我也沒想過要拋棄他，更別說現在單邱還好起來了，我更沒有離開他的理由。

    我一邊想著心事，一邊盯住方彥，全沒有在意別的，槍聲響起的時候，我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剛纔準備好要接受的窒息感，瞬間就降臨了，我還一點防備都沒有。

    猛的喝了兩口水，我被人拽出了水面，眼前是方皓的臉。

    方彥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依依，哥，你們怎麼樣？”

    我正想說還好，抬手的時候，卻捕捉到了帶著絲粉紅的水珠。

    我心裏一顫，面前的方皓便沉了下去。

    我驚呼一聲:“哥！”一個猛扎子鑽進水裏，抱住方皓的腰，因為視力的加強，我看的清清楚楚，他肚子上有一個傷口，貫穿整個身體，後腰那兒也在冒血，紅色**像煙霧一樣絲絲縷縷的飄出。

    食人魚聚集在周圍，我一拳打向一條魚的眼睛，將它掀翻出去，雖然有水的阻力，但至少起到一些震懾的作用，那魚的一隻眼珠子都被打了出來，其他的魚離遠了些，圍在周邊，伺機而動。

    這些狡猾的魚遲遲不肯離去，我也不能和它們耗著，乾脆扯著方皓，將他先托出水面。

    方皓猛一下呼吸到空氣，劇烈地咳嗽了兩聲，轉醒過來，卻在抬頭的瞬間變了臉色。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就把我壓入了水中，掙扎間就看到又一團血霧在水中暈開。

    貪婪的食人魚趁我不備，一口咬在方皓腰間，雖然我及時撕碎了食人魚，卻也扯開了方皓的傷口，血飄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