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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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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番外 唐佳佳(一)

    第一次見到江銘是在剛入校那天,新生報到處,他修長的手指接過我的資料看了看做了報名登記之後說,“前方一百米處領宿舍用品,右前方兩百米領軍訓服裝。”

    自始至終他都低著頭,不屑一顧,更是不在乎,可是,自始至終,我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大學生活正式開啟,我們宿舍的人,我都很喜歡,尤其是落落,因為她可愛,更因為他男朋友是蘇梣,而蘇梣是江銘的好基友。

    江銘和蘇梣一樣,是學校裡的有名人士,我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生,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差不多有一個銀河系那麼遙遠。可是命運總愛和我開玩笑。

    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早晨,我在舞蹈社團練舞,因為學校元旦表演,我已經報名了,一個人的獨舞。

    那日,我一個人在舞蹈室裏練舞,十分的投入,忽然一個人影闖入,我透過練習室的玻璃看到了一個矯捷的身影,忽然從外面跳進來,躲進了窗簾背後。

    我停下了練舞,正準備開口問是誰的時候,對方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早一步開口道,“跳得不錯。”說著便現身在我面前。

    一米八的身高,健康的小麥色面板,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性感的薄唇此刻正帶著笑意,江銘見我楞了一下,便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說,“繼續練,就當我不存。”

    我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那個人早在我心裏不一樣的存在。如今,他竟然對我說,當他不存在,怎麼可能呢。

    他挑了挑眉,這時我才意識到我的失態。

    繼續練舞,可是練了一個月的舞,在這刻,忽然同手同腳了。我羞愧至極,只得趕緊低著頭,坐下休息,佯裝自己只是累了而已。

    江銘便也隨著我席地而坐,他開口道,“你是舞蹈社的社長?”

    我簡單的說,“我大一。”

    他立即笑著說,“我就說嘛,我印象中的舞蹈社社長沒有你漂亮呢。”

    學校流傳的,蘇梣是高冷王子,江銘是多情王子,對每個女生都很好,可是對誰也不在意。此刻,我似乎明白了,他的笑容似乎不帶一絲溫度,只是一個禮貌性的表示而已。再無任何多餘。

    我笑笑也再無多的迴應,他繼續開口道,“你是不是看穿了?”

    我有些不解,疑惑的看著他。

    他開口道,“我交代吧,我在躲一個瘋女人,等她走遠了,我就出去不打擾你練舞了。”

    原來他是因為這個進來的,我有些莫名的醋意,“你是把我這當什麼了?”

    “很抱歉,我立即消失。”他說完,便像一陣風一樣徹底消失在我眼前。

    我又有些後悔,自己是他什麼人,幹嘛說這種話。

    我覺得我是個十分擰巴的人,之前落落這樣說我,我還不覺得,如今覺得自己擰巴到了極點。是個非常討厭的人。

    再見到江銘是在一個月後,元旦表演彩排的時候。

    我到後臺化妝時,江銘剛好也在後臺,他是學生會副會長,大小事務他都經手。而且今日蘇梣可是忙著和落落約會,江銘自然要分擔得更多。

    我剛進去,江銘便開口道,“你是那個舞蹈社的獨舞?過來和我對一下流程。”

    我看著他的眼裏十分平靜,顯然已經忘記我了。

    我一步一步朝著他走近,每一步我都走得異常緊張,忐忑不安,多希望餘生就是這樣,更希望他還能想起我。

    我走到他身邊,他便將手裏的流程給挪過來分我看,“你看,你的音樂,出場順序都沒錯吧?”

    我看了看,點著頭說,“沒錯。”

    他見我這樣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剛彩排就緊張了?我就和你對一下流程而已,沒必要點頭哈腰。”

    我總是在他面前出盡醜態,像極了小丑。而且還是一個十分笨拙的小丑。

    江銘帶著笑意說,“沒事別緊張,以後多參加就沒事了。”

    說完,便又去找別人覈對流程了。

    我化好妝換好服裝之後等了好一會才輪到我。大家都說我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可唯獨在舞蹈上,像是變了一個人,關於這一點我很認同。

    我十分喜歡街舞,我喜歡街舞的酷,更喜歡它的激情澎湃,像是找到了另一個我。

    一首熱辣的韓曲響起,我的每一個關節就像是甦醒一般。性感,嫵媚,酷炫,我都可以隨著音樂展現出來。

    舞蹈結束之後,我剛走到後臺,便對上江銘的眼眸,他攝人心魄的眼眸真的很讓人淪陷。

    他笑著說,“我想起來了,我們之前見過,在舞蹈室。”

    我笑著但是極其冷漠,“我們確實見過,但是在新生登記處。”

    這次換他一臉迷茫。

    果然,只有我一個人記得這一切,一切也都只是自作多情。

    之後好一段時間我的生活都過得十分安靜。落落每日都是很幸福的模樣,偶爾和蘇梣鬧鬧小脾氣。這恩愛秀得全寢室都羨慕。

    落落有次開口問我,“佳佳,你喜歡什麼樣的?感覺你會和我一樣呢。”

    我沒說話,蘇梣很好,但是真不是我喜歡的型別。

    我不答反問,“你覺得江銘怎麼樣?”

    落落立即哈哈大笑,“前兩天我還吃江銘的醋,以為他和蘇梣有什麼,最近實在沒臉見她。”

    我有些驚訝,“誤會江銘?”

    落落之後和哦我詳細解釋了一番,她聽說學校流傳的話,誤以為蘇梣和江銘有什麼。

    講真的,這種流言估計只有落落這種女生信了,說江銘不喜歡女生,怎麼可能呢,他可是曾經被女生追了無路可躲無奈闖入我練舞室的人。

    江銘是我一直到不了的遠方,我也不妄想我自己能和他怎麼樣,可是,那個遠方,忽然有一天朝我走進了。

    那天,下自習,我在圖書室多看了會書,出來時,校園裏已經沒幾個人了,十分安靜,回宿舍的路上,路過江心湖時,聽到一聲十分大聲的磁性聲音,對方顯然十分惱怒,“夠了!你們還是我的父母嗎?”

    “真希望你們不要生下我。”

    隨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我的腳忽然定住了。因為我看到柳樹下,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方顯然也注意到我了,慢慢的開口,“聽到多少?”

    我不知道是該選擇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老實回答。馬克思主義教導我要事實求是,於是,我選擇了後者,“聽到了兩句。不多,真的。”

    他冷笑了一下,這個笑容比平時不帶溫度的笑容還冷幾分,“那你還想聽多少。”

    鬼知道,那刻我在想什麼。開口對他說,“你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江銘楞了下,忽然了平常的笑容,“你真是一個奇女子。”

    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忽然開口,“那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嗎?”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江銘一定覺得我是一個神經病,因為只有神經病會在這種時候告白。

    江銘漠然的轉身看著我,“什麼?”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沒說話,你幻聽。”

    江銘笑著走到我身邊,“怎麼辦,我當真了。”

    “什麼?”我有些猝不及防。

    “考慮了一下,你還是挺適合做我女朋友的。”

    講真的,江銘同學,你有考慮嗎?我看著他,很想將不行說出口,可是,如鯁在喉,難受極了,卻始終說不出口。

    江銘忽然牽起了我的手,“走吧,送女朋友回宿舍。”

    就這樣,一個心情不好的人,一個神經病一樣的人,居然在這月明星稀的晚上在一起了。

    一路上,我的手心都在冒汗,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心想他這是當真,還是陪我演戲。

    直到宿舍樓下,他纔將手鬆開,“別緊張,以後我可是要經常牽你的手。”

    我難為極了,我的手汗都快把他的手潤溼了。我尷尬的將手放在身後。

    江銘笑著將我耳畔的碎髮鋝了鋝。

    上帝是不是給我造了一個美夢啊。我覺得這一切如夢似幻。

    上帝,那就請將這個美夢做的長些,這樣,我纔不會難受。

    上帝,可能真的聽到我的心聲了。

    第二天我下樓,居然看到江銘站在我的宿舍樓下等我。

    江銘見我出來,笑著將手中的早晨遞到我的手裏,“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把學校的早餐都打包了一份。”

    我拎著沉甸甸的早餐,小心翼翼的開口問,“江銘,你是來真的?”

    江銘微微皺眉,“你又調皮了。”說完,便繼續說,“下午,我們去哪裏約會呢?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原來,江銘來真的。真好。

    我有些害羞,“你決定就好。”

    江銘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看電影?吃飯?我忽然之間還真想不到什麼好的。”

    我忽然有個瘋狂的想法,如果這個只能是美夢,那我要瘋狂一些,“不如,我們去旅行,三天四夜,怎麼樣?”

    江銘沒有一絲的意外,反倒笑得十分開心,“正和我意。”

    我們就這樣草率的決定了我們的第一次約會,一次特殊的約會。

    這也是我一生最不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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