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鹿茗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她也終於明白了，一直不能認真對待自己感情的原因，是因為覺得喜歡林燃是趁人之危的行為。可是後來她親耳聽到、親眼見到李雪菲的真面目後，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努力一把。至少，不留遺憾。

    “好，我知道哥哥在困難期，還不能對感情隨意下決定。我會一直陪著哥哥的，沒關係的，我等。”鹿茗的眼眶溼潤了。

    “丫頭，真乖。”這是林燃為數不多的溫柔語氣，鹿茗聽著他的聲音，彷彿掉進了糖蜜罐子裡。

    林燃的聲音，真好聽啊……

    “那哥哥，剛纔李雪菲和你說什麼了？你……”

    “我沒有答應。”林燃堅定地說，“我這些天想了想，公司固然重要，可我終究還是不能違背自己的內心，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即便是答應了，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我不信拯救公司的辦法只有這一種。”

    鹿茗笑了笑，說道:“我也不信。”

    “這回也是拼一把，我拒絕了李雪菲，不知道她下一步會怎樣。但我對她的瞭解，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林燃的聲音很低。

    “那我們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得出來，林燃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

    “我們先回去吧，這裏有點冷。”鹿茗縮了縮身子，說道。

    林燃聽後，沒有立即回覆，他俯下身去，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用整個身體貼近鹿茗，鹿茗瞬間感到暖意襲來。

    他是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丫頭，我們就這樣走回去吧。”林燃聲音很輕，很好聽。

    兩個人就那樣挨着，想晚上逛夜市的情侶一樣走著，空氣中凝結著冰凍的水珠，可是鹿茗心卻無比炙熱。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少，林燃本來想給小劉打電話，可是一想小劉現在已經休息了，就沒忍心再打擾。

    街上的燈都滅了，黑暗給鹿茗帶來了恐懼。

    鹿茗兩隻肩膀向前弓，身體哆嗦了一下。

    “是害怕嗎？”

    “嗯，有點。”鹿茗乖巧地點點頭。

    “沒事，一會兒就到家了。”

    “對了哥哥，我……走的時候沒告訴澈，是偷偷跑出來的。”

    “猜到了，這麼晚小澈是不會讓你出來的，除非他陪著你。下回你要是再這樣，看我怎麼懲罰你！”林燃敲了敲鹿茗的小腦瓜。

    “好啦好啦，知道了哥哥。”鹿茗答應道。“你說澈會不會已經睡了啊……”

    “不好說，這幾天他要是忙的話，應該就已經睡了……”

    時間不停地在流逝，街道上漆黑到鹿茗只能看見林燃的臉，除此以外，全部都是黑色。

    忽然間，鹿茗聽見了碎碎的腳步聲，那一刻，林燃遇難的情景又一次浮在鹿茗的腦海裏，鹿茗一驚，提醒道:“哥哥，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

    “對。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