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我已經查清了，你以為我只會靠你們嗎，我背後還有其他人，希望你們能清楚的知道。”林燃加重了“清楚”二字的讀音。

    趙一凡再也繃不住了，臉上浮現出了驚恐、懊悔、害怕……活像一副面具。

    “我把你們叫來，也不僅僅是因為資金造假，還有一個原因，想必你們……”他專門沒有繼續說下去。

    “別說了！夠了！！”趙一凡忍不住了，他大聲地喊出來，“林總，我全都承認，全部都是我乾的，我貪財，我想要錢！”

    林燃並沒有對趙一凡的表現感到驚訝，他冷靜地用餘光看著王建明的面部變化。

    他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他臉上的肌肉先是抽搐了一下，滿是不屑和傲慢，然後竟然浮現出了絲絲恐懼，隨後又變成了一臉微笑。

    這讓林燃覺得很奇怪，這究竟是怎樣的情緒，為何如此恐怖？

    “當然，你逃不掉的。”林燃胳膊架在桌子上，一隻手輕輕捂住嘴說，“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趙一凡突然沉默不語。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你們可以回去了，辛苦你們了。”林燃不敢再問下去，怕局勢對趙一凡不妙。

    以心理學專業角度看，趙一凡是個單純無害的人，一定是被迫才做出喪失道德的事。林燃感覺，應該能從他口中得到有用的東西。

    “唉，看我這個部長當的，實在是太不稱職了！什麼也辦不好，不過既然林總查清楚了，那也可喜可賀。一凡，跟我走吧。”最後一句話裡滿是得意和挖苦。

    “且慢，”林燃叫住王建明，“我們有時間，還會再見的。還有，這幾天公司整休，技術部不用來上班。”

    “……”王建明哭笑了一下，點點頭。

    “林……林總再見。”趙一凡緊張地說。

    林燃主動送二人出去，這可是一般人得不到的對待。趁機，林燃悄悄塞給趙一凡一張紙條，他和趙一凡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便知道了他心裏藏著苦衷。

    紙條上寫了林燃的電話和通訊地址。

    他知道，他一定會找時機給他打電話的，現在當務之急，是需要抓住王建明的把柄。

    深夜兩點，林燃的手機響了。看來，趙一凡忍不住了，他心裏有太多太多委屈，無人訴說。

    林燃接起電話:

    “喂，是林總嗎？是我，我是趙一凡，我……我想把所有關於我的事情告訴您。”他的聲音裡充滿悲傷。“半夜給您打電話，實在是對不起，因為除了晚上，我沒有時間……”

    “沒關係，幾點都可以，別在意時間。有什麼事你說就好了，我都會認真聽的。”林燃想讓他冷靜下來。他的聲音也很小，因為現在林澈和鹿茗正在熟睡。

    “謝謝林總，您能相信我，給我解釋的機會。我真的不敢相信，會有人看透事情的真相，而且還願意聽我說……”趙一凡忽然變得欣喜。

    “這種事情，如果真的有那麼簡單就好了。”林燃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