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相見
林小魚從美術室的窗戶往外望。已經是5月了,擇城的雨季要來了吧。心情突然變得很潮溼。
終是忘不了擇城二中的啊。這節課的內容是畫《我的校園》。可真是個幼稚的主題啊
林小魚想。
儘管沒有規定一定要畫這所學院,只是你待在校園裏畫別的學校總歸不好。
因為坐落在半山腰,所以早晨霧氣很大。儘管是坐在窗邊的小魚,也沒法看清外面的世界。只能憑自己記憶中的樣子開始勾勒畫面。
霧氣隨時間的推移漸漸褪去,早晨的陽光透過窗子微帶水霧的窗子折射進來。照在畫紙上,畫中的校園安靜美好。
蒲公英被風吹起襯托著石板路邊的男生女生追逐打鬧的年輕的笑顏,在陽光下被風,帶向不知名的遠方
也照在畫架邊展開的美工刀上,照在小魚緩緩滴血的手心上,血珠從晶瑩變得黯淡,只要半分鐘。可是小魚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周圍的一切變得很安靜。
靜的小魚可以聽見自己的血液在身體裡潺潺的流。可以聽見自己,並不平靜的心跳在看到自己手下畫筆畫出的畫時,變得越加激烈
旁邊同桌的畫筆發出的沙沙聲,漸漸變得荒蕪。只是美術老師高跟鞋蹬蹬的聲音將林小魚,拉了回來。
美術老師將曲捲乾燥的頭髮收入身後,捧起林小魚的畫敲了敲畫架,意示林小魚聽她講
。
只是小魚眼神已經變得空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手中的傷痕早已在老師注意到她的一瞬間藏了起來。
“還是這樣啊,有什麼事永遠不願主動讓別人知道。"林小魚想著。心中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的味道。
美術老師似乎知道小魚安靜不吵鬧的個性。所以她放下聲量較柔和的說道:“你畫的校園很美,只是我們的學校沒有蒲公英。”只是這種體貼讓小魚不得不生疑
不過是啊,沒有蒲公英。林小魚在心裏淺淺的笑。然後美術老師又敲了敲木製的畫架。發出“梆梆”的聲音,意示所有人向這兒看。然後說
“這一幅是現場中最有靈魂的畫作。”接著就是說什麼大家要多向她學習啊怎麼怎麼的
。
只是小魚早已聽不進去了,有傷口的手越攥越緊。她知道周圍的人在嘰嘰喳喳發出各種質疑的聲音。過了這麼久,小魚依然不喜歡這種被當衆表揚時別人發出的嘖嘖聲音帶來的感覺。會讓小魚全身感到窒息。
其實更讓她窒息的是這幅畫,是畫中的蒲公英。畫中的安靜美好的一切。手中有什麼溫熱的液體緩緩的流下來,伴隨著撕裂的痛感,滴在黑色的腿襪上,消失不見了。
小魚用這樣的疼痛控制著自己的眼淚,一瞬間突然感到有些傷感。是這樣的生活太過平淡了嗎?好似少了些什麼?是少了他們嗎?
最後美術老師把那幅畫帶走了,也許只有小魚會知道。那幅畫上畫的其實是擇城二中吧。
校園裏的小店很大,就在食堂旁邊,只是比食堂受歡迎的多。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去吃飯,去上課,去睡覺了。
小魚看起來是那麼的普通,穿著乾淨的校服裙,普通的腿襪,再是正常的帆布鞋,這種學生就是丟到人群堆裡三秒就會消失的小角色。沒有人會在意。
只是小魚在低著頭下樓時。一雙粉色的小皮鞋停在了她的面前。往上看是白色帶有嫩粉色花邊裝飾的過膝腿襪。露出一截白晳的面板
只是那黑色的狼圖騰在一群粉色系列中間顯得很突兀
這樣的裝扮,讓林小魚一下子就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