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和簡然火急火燎的趕到簽到處，終於在前一分鐘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季簡然突然有些怪怪的向旁邊瞅了兩眼，隨後又看了看自己身上。

    小魚皺眉：“怎麼了？”

    季簡然：“我總感覺襪子沒穿好，但是在這麼多人呢……”

    小魚哭笑不得：“我陪你去廁所吧。”

    季簡然點點頭，轉身就向廁所走去，有個東西梗在腳底，這種感覺的確會讓人不舒服。

    小魚心情明朗，因為這幾天凡事順暢。

    季簡然走了兩步，發現小魚沒跟上來，直接頭也不回的說：“算了，我自己去吧，你在這等我就好。”

    小魚的身形頓在原地，後面傳來一有些熟悉的女聲。

    在意識裡，自己不大想回過頭去，這個聲音既陌生又熟悉。

    見前面的人不回答，後面拉著黑色行李箱的女生，又問了一句。

    “是……小魚學姐嗎？我覺得我應該沒有認錯吧。”後面的聲音有疑惑，顯然她不大篤定。

    小魚定了定神，最終轉過頭去，在看到女生的一瞬間，眼神裡有些詫異，但是卻一閃而過：“肖瑤？”

    女生似乎有些高興的小魚認出她，她用力的點點頭：“嗯，是我，學姐，高中一別，好久不見。”

    小魚臉上沒什麼表情，要不是紙卡臨走前交待，她還真不屑於理採肖瑤。：“是啊，好久不見。”

    還是沒有忍住，小魚今天就要替紙卡問個清楚。

    她剛張開嘴巴，肖瑤就搶了個先：“紙卡……他還好嗎？”

    小魚臉上僵了僵，隨後敷衍著笑了笑：“他啊，當然好了。”

    其實小魚很想讓她摸摸自己的良心，很想跟她說，紙卡不好，一點也不好，自從你走後，他就不是以前的那個敢怒敢言的紙卡了。

    他變得多愁善感，學會了假笑，學會了在必要的時候演戲，學會了偽裝自己。

    小魚真的很心疼，但是她想起紙卡那是對他們千叮萬囑的話：如果，你們遇見了肖瑤，記得告訴她，我過得很好，一直很好，沒了她之後一切都好，還有……讓她別為我擔心。

    肖瑤一副這樣我就放心了的樣子，欣慰的點點頭：“只要他好，那一切都好了。”

    小魚臉上有些詫異，她在自己面前說這一番話，結合起她之前的所作所為，未免顯得太過厚顏無恥了些。

    小魚將自己剛纔想說的話吞了下去，也許她不打破自己和肖瑤之間的關係，不再提當年的事情，這樣的局面纔是紙卡想看到的吧。

    她似乎還可以記起當時的場景。

    紙卡揹着書包來上學，整個人似瘦了一大圈，小魚第一次覺得他顯得那麼單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了一樣。

    圖書館裏很安靜的，紙卡也變得很安靜，像是書架上每天一言不發的書一樣，小魚儘量的找話題，要知道，從前找話題這件事都是紙卡來做的。

    紙卡帶上了金邊的眼鏡，小魚感覺自己都快不認識他了。

    “從前不說自己視力很好的嗎？戴眼鏡也不好的，我幫你摘掉吧。”

    小魚伸手去抓紙卡架在鼻子上的眼鏡。

    他的臉上浮現出那種很陌生的成熟的笑容，小魚皺起了眉頭，紙卡輕輕推開小魚的手：“現在視力也還行啊……”

    “多少度？”

    “150度”

    “150度你帶個屁的眼鏡啊。”

    “哎喲，這你就不懂了吧。”

    紙卡笑笑，只是那種痞痞的笑容再也回不來了。

    錦鯉經過，留下一個眼神和一句話：“要笑就放開了笑，好好的學什麼李景童。”

    小魚剛想附和，臉色突然變得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