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解，“那這又跟這婦人的死有什麼關係？”

    “如果只是正常接生，那這婦人該賞，而不是該死，查過太醫院的檔籍就不難知道，太后生產的時候是不足月的，太醫說太后比預期的要早產了一個月，正好跟裕太妃趕在一天，後宮女人都是得母憑子貴，兩人同一天生產，除卻大小，最重要的就是男女了。”

    話說到這兒就不難聽明白了，這婦人死的太過巧合，計生完太后跟裕太妃緊接著就喪了命，可見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

    照眼下的線索來看，太后換孩子的可能是最大的。

    江瑋鶴知道這對皇帝來說可能有些無法接受，可要想讓太后一黨永遠也翻不了身，就要一下把人打到起不來，抓住了這麼好的機會，就絕不可能放手。

    “臣弟幾經周折，最後發現，那婦人其實還有三個兒子，案發當時，三個兒子都不在家，這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活到今天，他們手裏有當時那婦人留下來的線索。”

    皇帝已經猜到結果了，不過這麼大的事情，總要有證據證明才行，白玉得令，去請人證進來。

    那三人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更是第一次見皇帝，戰戰兢兢的跪下去，鄭秋鯉在一旁提醒，老大這才反應過來要幹什麼，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來道，“這是家母留下的，海清皇上過目。”

    呈上來的是一副觀音像，皇帝翻來覆去看了兩遍，終於在畫像背面發現了一行小字。

    小字上說，為裕太妃接生的時候，她不小心劃破了小皇子的腳掌，怕被貴妃怪罪，便沒告訴任何人，小皇子腳心應當有個半圓形的標記纔對。

    這行字跟這畫像一樣，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字跡泛黃，有的都已經看不真切，不像是臨時寫上去的。

    不說這個，看過皇帝身子的人的不多，後宮嬪妃侍寢，都盡心服侍皇帝，誰也不會扒著皇帝的腳底板看個沒完，就算是日常服飾皇帝穿衣的宮人可能都不會在意，甚至連皇帝得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腳底心有個半圓的疤痕。

    皇帝扔下畫像，步下臺階，到一旁的偏殿親自驗證，出來之後的臉都黑了。

    他腳心的確是有個指甲摳出來的疤痕。

    小字上說了，裕太妃，也就是當時的貴妃，生下的是位足月的皇子。

    那同一天生下來的長公主就只有可能是太后的孩子了。

    當時的情況就全明白了，太后比裕太妃晚懷孕一個月，生產的時候，都不知道男女，那就只能比大小了，誰的孩子先生下來，誰就長誰一頭，太后怕落在裕太妃身後，所以用了催生藥，這一點太醫院的記檔上有，太后是早產。

    可早產生下來發現是個公主，太后生下的是公主，可裕太妃生下的是皇子，母貧子貴，當時兩人都是貴妃，爲了位分，太后就把兩個孩子掉包了。

    也難怪裕太妃生下孩子後沒多久就薨了。

    真相大白，以前皇帝想不明白的事，似乎一瞬間全都通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