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蕭亦寒只是就事論事，可是當著霍餘生等人的麵這麼直白的說她……

    她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啦！

    寧思思這一路上都故意不搭理蕭亦寒，餘光卻偷偷掃向車內的反光鏡。

    程燁坐在後麵的駕駛座上，都能看到坐在副駕駛座上寧思思的小動作。

    見蕭亦寒正專心致志地開車，於是輕咳了一聲，說：“蕭亦寒，到時候你好好保護你老婆就行了，兄弟我替你向前衝。”

    蕭亦寒蹙眉：“別聽寧思思胡說，我沒有老婆。”

    寧思思：“……”

    程燁憋住笑，說：“我知道了，那你保護好寧大小姐，畢竟你也是答應過人家老爸照顧她，可不是我答應的。”

    蕭亦寒微不可見的“嗯”了一聲。

    寧思思難得陰陽怪氣的說：“某人原來是爲了我老爸所以才照顧我的啊。”

    爲了老爸？開什麼玩笑？她費勁吧啦的討蕭亦寒的歡心，最後換來這麼一個結局，她肯定要崩潰！

    蕭亦寒從反光鏡內注意到了寧思思的表情，忍不住說：“……不僅僅是。”

    蕭亦寒的聲音不大，寧思思豎起了耳朵，問：“你說什麼？”

    “……”

    程燁正納罕前面這倆人打什麼啞謎，正打算伸出頭去偷聽，蕭亦寒一個剎車，程燁正好撞在了駕駛背上，差點沒撞出個腦震盪。

    程燁破口大罵：“蕭亦寒！你奶奶個腿兒！”

    蕭亦寒拐了一下方向盤，說：“到了，讓你的人埋伏在周邊。”

    程燁摸了摸自己的板寸頭，說：“知道了。”

    這已經是他和蕭亦寒之間的默契了，但凡是蕭亦寒的一句話，他就能知道蕭亦寒的心思。

    當然，最近是特殊時期，所以這種默契得到了質的飛躍。

    寧思思有些不服的說：“我也要抓罪犯。”

    蕭亦寒坐在車裏，一隻大手按住了寧思思的頭髮。

    寧思思去感受到沉重的手掌按在她的頭上，一時間愣住了。

    蕭亦寒沉聲說道：“什麼時候你有了跆拳道黑帶，我可以考慮讓你去。”

    寧思思知道，這對她來講，根本是一個沒有辦法完成的任務。

    雖然知道蕭亦寒是故意說出這句話來堵她，可是表面上的氣勢也不能輸！

    寧思思立刻擺出了一個輕而易舉的神情：“這還不簡單？以我這個身手，黑帶也是分分鐘的事！”

    蕭亦寒手裏的對講機隱隱發出了聲，寧思思凝神半天才聽出這是霍餘生的聲音。

    蕭亦寒冷靜的問：“情況如何？”

    “沒有發現目標的蹤跡。”

    蕭亦寒沉默了一會兒，纔對寧思思說道：“下車。”

    寧思思緊跟著蕭亦寒，程燁已經得到了霍餘生和高光的指令，將地下室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可是地下室內，除了撲鼻而來的血腥氣，什麼都沒有。

    甚至從地下室內，沒有任何人的聲音。

    寧思思抓緊了蕭亦寒的衣袖，緊張的說：“我可不是害怕，我就是鼻子不太通氣。”

    程燁在一旁疑惑的說：“你鼻子不通氣，抓著蕭亦寒的衣服幹什麼？”

    寧思思瞪了回去：“關你屁事！”

    蕭亦寒反握住寧思思的手，將寧思思整個人護在了身後，略帶安慰的說：“沒事。”

    霍餘生的目光落在了蕭亦寒握住寧思思的那隻手，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情。

    就連身邊的高光，都沒有注意到。

    程燁對著旁邊的警員說道：“你和另外的五個下去看看，有什麼情況立刻上來。”

    “是！隊長！”

    寧思思眨了眨眼睛：“程隊長不下去？”

    程燁已經拔出了槍，說：“廢話！我不下去難道你下去？”

    落後，程燁還不忘指著寧思思說了句“膽小鬼”。

    寧思思朝程燁的方向吐了吐舌頭，因為有蕭亦寒的安慰，她倒不是很怕了。

    對講機裡傳來程燁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似乎訊號不太好，還發出“吱吱”的聲音：“蕭亦寒，你和霍警官都下來，情況不太妙。”

    程燁第一次用這種沉默的語氣說話，寧思思看了一眼蕭亦寒，蕭亦寒點了點頭。

    地下室裏血腥氣更加濃重，幾乎令人作嘔。

    寧思思屏住了呼吸，剛剛踏進地下室裏的地面，寧思思就覺得腳底下黏滑一片，定神去看的時候，燈光所照之處，是一片猩紅。

    寧思思嚇得差點沒跳起來，如果不是因為蕭亦寒在一旁拉著，就連昏倒這種戲碼寧思思都能演上。

    “一……一個人都沒有？”

    程燁半天才找到了地下室的電閘開關，燈光頓時照的屋子裏明亮。

    地上的是鮮血，而用尼龍繩吊在樑上的，卻是失蹤的三名少女。

    沒有一名活下去，她們的身上被扒得乾淨，已經快看不清面容。

    像是被掛在菜市場的豬肉，猝不及防的，寧思思已經開始乾嘔。

    程燁手急眼快的從蕭亦寒的手裏拽過寧思思，朝地下室外走去。

    好不容易聞到一股新鮮空氣，寧思思又嘔了幾下，這才忍住：“太噁心了……”

    “噁心？還有更噁心的！”

    程燁擦了擦自己的滿頭大汗，地下室裏有一個浴缸，大概也是這裏唯一能夠看的擺設了，早已經被鮮血染紅，還有幾桶擺在地上的牛奶。

    牛奶混合著鮮血沐浴，這是多變態的人才能想出來的招數？

    程燁上下看著寧思思，說：“你彆着急吐，還能不能看去了？不能去就回車裏待著。”

    寧思思一雙眼睛看向程燁，反問：“你說呢？”

    程燁嘖嘖的搖了搖頭，說：“我看你夠嗆。”

    “去你的吧！”

    寧思思沒有絲毫猶豫的重新踏進地下室。

    而這個地下室空曠的很，曾經是一個停腳踏車的地方，一共三個隔間，其中兩個隔間已經被廢舊的腳踏車填滿。

    而中間這一個，應該就是兇手範木陽的主臥室。

    寧思思深吸一口氣，這裏除了鐘錶、簡易桌子、簡易單人床，剩下的就是浴缸。

    而且這些血已經冰了，大概使用過很長一段時間。

    “屍體是被割斷手腕，失血過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