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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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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分明就是把她往火坑裏推

    李旭東才覺得不對勁,一把將寧思思扯了起來,將藏在袋子裡的刀抵在了寧思思的脖子上,聲音略微失控:“都讓開!讓開!”

    寧思思立刻回過神來,察覺到脖頸上抵著的冰涼觸感,因為李旭東的緊張,刀刃已經刺破了脖頸上的肌膚。

    寧思思甚至能感受到血珠的液體正順著脖子流下來,暴露在空氣中所露出的刺痛感。

    蕭亦寒的第一眼,落在了寧思思脖頸上的痕跡。

    霍餘生冷聲說道:“把刀拿開,放人。”

    李旭東露出了扭曲的笑容:“別傻了,把刀拿開?那我豈不是無路可退!快給我準備車,我要離開!”

    “你覺得挾持了人質,你就能離開?”

    霍餘生的聲音冷得嚇人,寧思思渾身的神經都已經緊繃了,現在霍餘生所做的,無異於就是激怒李旭東,到時候最危險的,是被握在李旭東手中的她。

    寧思思下意識的去看蕭亦寒,蕭亦寒已經趁著李旭東不備,對旁邊的程燁下達了指令。

    莫名的,寧思思安心了起來。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一個做陪!”

    蕭亦寒挑眉,說:“你說真的嗎?”

    李旭東握緊了刀柄,寧思思明顯感覺到了李旭東的緊張和遲疑。

    “你的女兒患上了白血病,以你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治療,你如果現在就去死,你的女兒要怎麼辦?”

    李旭東的手臂都在顫抖,寧思思終於察覺出了異樣。

    李旭東誘拐三個孩子,對其施行暴力,真的僅僅只是因為要滿足他的變態欲、望嗎?

    不,不僅僅如此,李旭東還有一個女兒,即便是李旭東受到了多大的刺激,眼前都缺少一個環節,而這個環節就是,女兒的性命。

    不管怎麼樣,作為一個父親,在這個節骨眼上,最重要的都是女兒的性命。

    而僅僅是虐殺孩子,又能挽救什麼性命?

    寧思思彷彿明白什麼了,蕭亦寒在看到地下室倖存的王奇奇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判斷。

    “你想想清楚,如果讓你的女兒知道了,她的父親竟然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她會受到什麼樣的打擊?這個城市連續失蹤三個孩子,而作為施虐狂的你,一定會被押送法庭,你一個人的性命不打緊,可是在孩子的心裏,會承受什麼樣的痛苦呢?”

    蕭亦寒說這句話的時候,緩慢而清晰。

    不僅落入了李旭東的耳朵裡,也落在了寧思思的耳朵裡。

    因為李旭東的顫抖,刀刃一遍一遍摩擦著寧思思的傷口,即便是李旭東動搖了,可是在這種情緒不穩的狀態下,寧思思隨時都會因為不安定因素而喪命。

    她不止一次去看程燁,她也知道程燁正在暗處調派小區外面的警力。

    可是,如果此刻外面有人衝進來,那麼剛纔蕭亦寒勸誡李旭東的話就都完了,而李旭東因為外來人的刺激,和倍感受到欺騙的憤怒,一定會拿自己洩憤。

    寧思思差點沒氣的跳腳,如果她現在還能當著犯人開口大罵的話,她一定要罵的蕭亦寒狗血淋頭。

    這哪裏是救她?分明就是把她往火坑裏推。

    李旭東終於開口了,聲音帶著不穩定和近乎瘋狂的顫抖:“你們懂什麼!這些孩子從生下來之後就受到父母愛護!他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可是他們不滿足,哪怕是親人哄著將好玩的東西、好吃的東西遞到他們的身邊,他們都會任性的丟掉,可是我的孩子,她什麼都沒有,她乖巧聽話,卻得上了那種病!”

    蕭亦寒蹙眉:“可你不應該綁架別人的孩子,來滿足自己的醜陋內心。”

    李旭東露出殘酷的笑容:“這是懲罰,他們既然不珍惜幸福,那麼我就讓他們嚐嚐什麼纔是地獄。”

    寧思思彷彿聽到了一個絕佳的笑話,不顧脖頸前的那隻匕首,冷冷的說:“這只是你自己找的一個絕佳的藉口,李旭東你要承認,是因為你不夠優秀,所以纔不能帶給你女兒幸福。”

    “我……我如果不是因為鄉下貧苦,不得不放棄學業,打工賺錢,我又怎麼會……”

    李旭東的聲音越來越強烈,寧思思甚至能感受到脖頸前的匕首又要刺進去一分。

    可是就在李旭東爆發,要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突然沒了聲音。

    寧思思愣在原地,才注意到李旭東手中的匕首正滑落在地。

    而李旭東本人,也已經倒在了地上。

    寧思思猛地回頭,就看到了溫子言,正微微喘息,手裏舉著的,是麻、醉槍。

    程燁鬆了口氣,寧思思整個人已經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直到這一刻的時候,寧思思才總算鬆懈下來,看到跑過來檢視她傷口的蕭亦寒,寧思思整個人都軟靠在蕭亦寒的身上,抹了兩把眼淚:“你知不知道剛纔多危險?你還嚇我!你還激怒他!萬一我死了怎麼辦!你看我脖子……”

    “好了,別動。”

    蕭亦寒礙於周圍的人多,只能將寧思思整個人推開,仔細看了看寧思思脖頸上的傷痕,說:“傷口不深,溫法醫,麻煩你送她去醫院包紮。”

    溫子言過來的時候,神色凝重,將寧思思的傷口看在眼裏,說:“我這就帶她去。”

    寧思思見到了溫子言,立刻就拘束了起來,故作沒事的擺了擺手,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麻煩溫醫生了,我自己回家包紮一下就好。”

    溫子言平時溫柔的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立刻就板起了臉:“不行,傷口很容易感染,而且傷的還是脖子,你一個人怎麼包紮?”

    程燁在一旁說道:“還好蕭亦寒想起來溫法醫工作的醫院就在旁邊,否則你小命就玩完了。”

    寧思思笑了笑,說:“原來剛纔你不是和外面的警員通電話,其實這種時候一槍就能解決,幹嘛非要用麻、醉槍?”

    還沒等程燁開口,就聽到頭頂上方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真槍實彈?你就不怕你的命丟了?”

    霍餘生站在面前,像是一尊羅剎像,臉陰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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