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夫人？

    凱特琳起身，將檔案整理好，對李偉微笑說：“準備迎接灰夫人吧。希望她喜歡你，不過灰夫人最討厭那些油嘴滑舌的人。”

    李偉看著這兩位警官走出審訊室，心裏不由得納悶起來，這灰夫人是何許人也？難道是皮爾特沃夫的警長頭頭？

    不過現在瞎想也沒有用，不是說要來見自己嗎？待會就看看這灰夫人到底有怎樣的風采。

    咣噹！審訊室的門被鎖上，海克斯燈光悄然熄滅，整件審訊室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李偉坐在黑暗中，沒有調動靈識之眼看不清周圍，但是他很清楚感覺有人進來了。

    叮！

    叮！

    叮！

    有節奏的聲響，就像一個人的腳步聲，但是從聲音的質感來說這卻像是金屬碰撞地面的聲音。

    聲響停住了，在一片黑暗中，李偉首先看到一雙眼睛。這雙眼睛宛如天然的瑰寶，秀氣的雙眼中流淌著湛藍的光芒。這雙眼睛盯著李偉，李偉也毫不忌諱對視著這雙眼睛。

    “一個了不起的男人。艾歐尼亞的魔法一直讓我神往。”

    屬於那雙眼睛的聲音，清脆動聽，但透著聽不懂的滄桑。

    “謝謝你的稱讚，據我的感覺，你的魔法波動也非同小可。”李偉認真起來，他明顯感到，面前這個人有著皮爾特沃夫前所未見的魔法能量。

    “但這本不屬我，就像月輝不屬於它自已一樣，我只不過是暫時借用。”說著，一片朦朧的微光像霧氣一樣散開，將整間屋籠罩在一片蔚藍的光粒中。

    這光不是從任何燈具中發出來，而是直接來源於李偉面前這個人，或者說青鋼影。

    被人稱為灰夫人或許是因為她標誌性的灰髮。

    細膩緊密的灰髮精緻在腦後紮起來，露出卡蜜爾刀削般的冷峻面孔。這張臉魅力非凡但卻透露著機械般的冰冷，汩汩海克斯藍光從眼角流下，渲染著這張臉龐。

    她穿著高貴的皮爾特沃夫禮服，纖細的雙手帶著黑色手套。而最讓人矚目的，是禮貌之下那雙圓規一樣的長腿。

    之前李偉聽到的叮噹金屬撞擊聲就是這雙金屬機械腿刃敲擊地面發出的聲音。

    李偉審視了一番，看著她說：“卡蜜爾。”

    卡蜜爾走到李偉面前，面無表情說：“卡蜜爾這名字都已經快被遺忘了，很驚訝你居然知道，不過現在我習慣被人稱作灰夫人。”

    李偉問道：“凱特琳讓我跟你談，所以你能代表皮爾特沃夫的人說話？”

    “皮爾特沃夫的人民都是自由群眾，沒有人能代替他們說話。但是這座城市確實在我的監管之下，李偉，你瞭解過皮爾特沃夫？”

    “灰夫人想跟我談這個？”

    卡蜜爾精準將雙手搭在身前，說：“不是我想談，是我必須要和你談。這麼多年，從各個地方形形色色的人都來過皮爾特沃夫，你是其中特殊的一位。皮爾特沃夫就像一臺緊密的機器，這些年我一直守護齒輪的運轉，現在皮爾特沃夫有一點問題，我需要你的幫助。”

    “願聞其詳。”

    卡蜜爾張開雙手，她胸口突然開啟一道口子，在心臟的位置，李偉看到裡面不是跳動的心臟，而是一顆精美絕倫的海克斯水晶。

    李偉詫異看著卡蜜爾說：“你是改造人？”

    “準確來說我是第一例海克斯改造人。早在六十年前，我就接受了改造手術，出自一位曠世絕倫的海克斯科技大師之手。這項手術帶給我永久的生命形式，確保我有精力和時間來修復皮爾特沃夫這臺精妙的機器。”

    永久的生命？

    李偉驚訝了，他見識過莫德凱撒的永生，但是如此優雅美妙的永生他是第一次看見。他指著卡蜜爾胸口的海克斯水晶，很清楚感應到卡蜜爾所有魔法能量都是從這塊水晶發出的。

    這塊水晶代替了原本卡蜜爾的心臟，為她永遠保住了身體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