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那個惡魔的話有種奇妙的作用，讓你越聽覺得越有道理。所以當時我在酒精和窮苦的作用下，被貪心眯了眼睛，就聽了他的話。後來，塔姆肯奇不知道帶我去了哪裏，反正我記不得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自己家醒來，頭痛的突突響，但是就是記不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反正是一個尋開心的場所。但是，牀頭櫃上，放著我昨晚贏來的一大袋金幣！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錢，買下一艘船都綽綽有餘！這是河流之王讓我嚐到的甜頭。”

    老波克嘆氣道：“甜頭這東西，一旦嚐到，就想再要！我當時不停在想，為什麼我老波克有一艘船就滿足了？我什麼時候能有一支船隊呢？其實也不難，就讓我再像那一晚走運幾回！賭上一切。嘿嘿，你可能覺得我有點傻，不過這就是比爾吉沃特，想要賺到大錢，就看你敢不敢堵上一切。”

    “穿著兩件大衣的老惡魔不斷慫恿著我，玩骰子已經滿不足不了我了！我開始走進更大的賭場，從密室裏的卡牌遊戲，到私室裏的賭桌。賭桌上賭注有高有低，我曾輸的一塌糊塗，轉眼間又賺得盆滿缽滿，這就像是一個誘人的漩渦中，嘿嘿，一旦你掉進去了，你就不想回來了，就在裡面不停的不停的打轉。”

    老波克拍拍桌子，嘆息說道：“我感到飢-渴！我感到慾望！我被那個慾望的漩渦越轉越深。就這樣，過了好幾年，我忘了我幹這些是爲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裏進行一番有一番的豪賭。我有錢了，但是還是嫌少，我還想要更多！之後，我的賭運就開始一瀉千里，不斷輸錢，逼得我加倍下注，破釜沉舟，想要一把撈回來，靠大注來翻身！”

    老波克突然自嘲笑著：“很快，我就比一開始更窮了。嘿嘿，人就是很奇怪，如果你過慣了大手大腳花錢的生活，再回到原來的窮苦，就感覺掉進地獄一樣。我當時睡在陰溝裡，逮老鼠吃。只要任何一個人對我表現出善意，我就毫不廉恥地問別人討錢、借錢、偷錢。爲了追回曾經的夢，我最後一個朋友都沒有。”

    “這個老惡魔啊，你知道嗎，別人的慾望越翻滾，他就吃得越飽，呵呵呵，這個老貪吃鬼，不知道多老了，你信嗎，比爾吉沃特都比他年輕，狡猾奸詐的不行。飽餐著人類的絕望貪婪和悲痛，從創世之初！”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但是，這都是他教我的！是他把我帶到了懸崖邊上，但是……真正把我踢下去的，不就是我自己這個蠢貨嗎？！！呵，這個老貪吃鬼，在一旁看著我沉淪，發出吃飽喝足幸災樂禍的笑聲。”

    李偉聽得入神，這就是河流之王？帶人類進入慾望的深淵，藉此飽餐一頓，可比血淋淋的殺手可怕多了。他問道：“後來呢？後來你怎麼了？”

    “後來？！”老波克一瞪眼，他說：“後來這老惡魔又來了，帶著不懷好意的笑聲！當時，是我最悽慘的時候，我只能在水坑裏舀水喝。他哼著花言巧語的小曲，把一枚金海妖幣塞進了我手心，還心知肚明向我擠了擠眼睛。這不就是一開始引誘我進賭場的那枚嗎？就是因為這枚金海妖，才讓我走到這要命的田地。”

    “他突然張開大口，對我說，跟我來波克，還不算完，永遠都不算完。我再給你找一個大富大貴的機會，保證比你以前更富有！哎……老惡魔的誘惑是最難拒絕的，多新鮮啊，我當時都混成那樣了，還對老惡魔的話動心了。不過，只有蛇母才知道我為什麼拒絕了他。塔姆肯奇笑了，他說，只要我改了主意，任何時候他都回來。”

    老波克看著空蕩蕩的酒杯，惆悵對李偉說：“別以為我就此拜託了他，你不懂，那種誘惑只要經歷過一次，就永遠無法從你心中抹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我，哪怕是今天，無時無刻不在。所以，我就這樣了，沒有朋友，一文不值，天天在酒館混酒喝。那些好日子啊，全都被我浪費了。”

    李偉沉默了，他沒想到面前這個大叔竟然有如此的經歷。不過，聽著老波克的經歷，李偉覺得十分耳熟，從一文不名突然功成名就？

    突然老波克爽朗一笑：“其實也記不得多少了，也不知道那時候到底開不開心。好了，我的故事說完了，給你一個免費的教訓。看緊你的錢包，永遠！永遠不要和河流之王做交易，能輸的，可不只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