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坐在床上使勁搖了搖頭，頭疼欲裂。

    “發生了什麼？”

    乞兒對於現實世界中發生的事和意識世界中發生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

    “回來了？”劍閣閣主看著從星卷樓下來的缺牙老頭，微微一笑，這一笑含義很多，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缺牙老頭看到劍閣閣主，沒有說什麼，只是簡單的拱手行禮，以表謝意，他知道這一切應該都是劍閣閣主安排的，《不夢經》殘卷也是劍閣閣主安排的。

    “這一切都是緣。”

    劍閣閣主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人捏不準到底是什麼意思，缺牙老頭也沒有多問，徑直離開了，他現在要去尋乞兒，看看乞兒有沒有大礙。

    劍閣閣主看著遠去的缺牙老頭，微微一笑，捋了捋鬍鬚，搖晃著腦袋，嘴裏呢喃著向自己的養心殿走去。

    乞兒一隻手給自己的腦袋按摩著，他要緩解疼痛，這腦袋疼痛得讓乞兒全身不適，一隻手扶著床，撐著他從床上爬起來。

    乞兒腦袋是懵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床上，他只知道自己最後看到好像有很多在場，一個給自己下馬威的小輩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砰......”乞兒所居住的地方的房門被大力推開，聲音震耳欲聾，乞兒全身緊繃，做好了隨時準備戰鬥。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乞兒右手捏拳，準備使出全力一擊。

    一個人的出現讓乞兒放鬆了下來，缺牙老頭出現在了乞兒的視野之中。

    缺牙老頭看到站在床邊的乞兒也鬆了一口氣，乞兒有能力站起來，表示沒有什麼大礙了。

    “老頭，你那麼慌張是幹嘛？”乞兒有些惱怒，缺牙老頭讓他神經緊繃，他這是在怪罪缺牙老頭帶給他驚嚇。

    缺牙老頭沒有說話，只是笑，缺牙老頭的笑，包含了很多，這裏麵的情感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莫名其妙。”

    乞兒淡漠的說道，慢慢的在房間挪動著，他渾身痠痛，沒什麼力氣行走，缺牙老頭沒有前去幫忙，乞兒也沒叫缺牙老頭幫忙，這是乞兒的尊嚴。

    “老頭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乞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反正他看到缺牙老頭就感覺彷彿在哪裏見過，而且當時缺牙老頭還展露出不俗的實力。

    “你受了傷，本該休息，現在卻讓身體動了起來，會讓傷勢加重的。”

    缺牙老頭沒有回答乞兒的話，而是岔開了話題，他在前面走著，乞兒在後麵跟著，乞兒一步一步的挪動著，就像是一個剛蹣跚學步的孩童。

    “劍五，哼。”

    乞兒記憶中怎麼昏迷的他不知道，但自己最後是怎麼受傷的他依稀記得。

    劍五的實力太強了，強的只有讓乞兒望其項背，乞兒只有在後面追逐他的腳步。

    缺牙老頭看穿了乞兒的心事：“你比他晚修行幾年，而且他有著劍閣這大宗門，資源比你只多不少，所以沒什麼好糾結的。”

    缺牙老頭取下腰間那酒葫蘆，這一次他沒有隻用嘴咂一口，而是豪放的倒了一大口酒在嘴裏。

    乞兒見狀，搶過缺牙老頭的酒葫蘆，搖了搖，沒聽見明顯的水聲，乞兒心裏想的就是要弄清楚缺牙老頭這酒葫蘆裡到底有多少酒。

    乞兒張開嘴，仰起頭，將酒葫蘆懸於嘴上，一股清流從酒葫蘆裡流了出來，伴隨著點點酒香，進入到了乞兒的嘴裏。

    乞兒差不多已經熟悉了酒的烈，這次他沒有咳嗽，將酒葫蘆扔給缺牙老頭。

    “真不知道你這葫蘆裡到底有多少酒。”

    乞兒身體一搖一晃的行走著，缺牙老頭也沒再錦衣加身，回到了那個邋遢的樣子，乞兒沒有多說，但是他心底還是比較高興得。

    乞兒看著劍閣的風景，看著漫山遍野的綠色，也看到了綠色中帶著彩，心情舒暢了許多，他也在努力的回憶著自己昏迷後的事，但是始終是一片空白。

    “是沒有發生什麼，還是我遺忘了什麼？”

    乞兒記憶少了一塊，就像是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強行取走了一樣，讓他渾身不自在。

    就在乞兒愣神之際，一寒劍從劍閣另外的地方飛了過來，乞兒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將至。

    缺牙老頭察覺到了，目光如炬，盯著寒劍飛來的方向。

    “沒有惡意。”

    缺牙老頭從那寒劍之上沒有感受到寒意，所以也不打算出手，他大概也知道這寒劍為誰而來。

    “一股寒意。”

    乞兒瞬間轉身，向後一躍，寒劍落地，剛好插在乞兒剛剛站立的地方，頓時寒霜四起，那寒劍周圍的土地都生氣一層冰霜。

    “劍五......”

    乞兒怒吼，自己纔剛剛甦醒，劍五立馬御劍而來，而且還差點讓他手上，就算是普通人也是有脾氣的，更何況他乞兒還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乞兒將氣聚到了右手拳頭上，對著插在地上的寒霜就是一拳，寒霜直接被擊飛。

    劍五這時候才從樹林之中跳了出來，接住失去控制的寒霜。

    “你到底想幹什麼？”

    乞兒右手拳頭上有著點點冰霜，他一邊甩著拳頭，一邊質問著劍五。

    乞兒想著他和劍五無冤無仇，破山門是他的錯，不過也出手給了乞兒一個下馬威，如今卻又用寒霜來立威。

    劍五御劍飛行，緩緩落在了乞兒面前，劍五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寒冷？熾熱？王者霸氣？都不準確，反正就是一股不知名的感覺。

    “小輩，適可而止。”

    缺牙老頭這時候才說話，他還不忘咂一口酒葫蘆裡的酒。

    劍五收劍，拱手向缺牙老頭行禮：“前輩，先前多有得罪。”

    劍五看上去是在給缺牙老頭道歉，實則也是給乞兒道歉。

    乞兒眼神中有一股恨意，是發自內心的仇恨，怨恨，劍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有殺氣。”

    劍五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殺意出現在了他周圍，缺牙老頭不會，劍閣弟子更不會，那只有......

    劍五轉過身就看到了乞兒那出現在他面前的幽怨眼神。

    “額......”劍五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馬後炮，老頭兒，你剛剛都不攔著？”

    乞兒沒好氣，缺牙老頭回應乞兒的還是一個笑容。

    “你們聊。”缺牙老頭說完，轉身離去，很是乾脆。

    乞兒看著劍五，劍五看著乞兒，兩人大眼瞪小眼，就這麼站著。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心照不宣的同時閉嘴。

    “你可不可以讓我觀劍？”

    兩人站了很久，劍五纔不好意思的開口。

    乞兒懵了，“觀劍？劍有什麼好觀的？”

    劍五這一個不善言辭的劍修，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終於沒有靦腆了。

    “觀劍？”

    乞兒表示疑問。

    “就是劈你的那柄巨劍，你應該可以喚它吧？”

    劍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熾熱。

    乞兒努力回憶，但是還是沒有回憶起那柄巨劍何時出現在劍五他們面前的。

    “難道在我識海中出現的那柄巨劍在現實世界中也出現了？”

    劍五等待著乞兒的肯定回答，乞兒瞥了一眼劍五。

    “我喚不了它，都是它自己出來，而且它一出來都要劈我。”

    乞兒對於那柄巨劍沒什麼好感，讓他體會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不可能。”

    劍五不相信乞兒喚不來那巨劍，他心裏想的就是乞兒不願意喚出來讓他觀劍。

    “沒有什麼不可能，我騙你也沒什麼意思，說不能就不能。”

    乞兒眉頭一皺，他對於劍五的態度有些反感了，轉身就想要離去。

    劍五見乞兒皺眉，也明白了自己態度有問題，急忙攔住乞兒的去路。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劍五誠懇的給乞兒道歉，乞兒沒有迴應劍五的道歉。

    乞兒直接就走了。

    劍五看著乞兒離去的背影說道：“我還會來找你的。”

    乞兒沒有理會，他現在也要修行，他知道自己的差距了。

    江湖中，想要有一席之地，實力最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