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無奈的女帝
從朝堂之上退下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在大秦的監視下,享受著大秦京都的榮華富貴,一種就是隱居山林。
說是隱居山林,其實也不然,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場博弈,大秦什麼王朝霸業,怎麼可能讓一個知道所有大秦隱秘的人前去隱居山林,那不是將隱患扔出去給別人嗎?
表面上是隱居,其實已經被監視得死死的,如果有外人想來找,恐怕第一時間就會成為一具枯骨,什麼也不會得到。
葉青山和駱子胥很想知道這些年朝堂的事情,為什麼秦鈺會想起來突然對凌家動手?又是為什麼凌天志這個亂世儒聖竟然出人意料的沒有反抗?
就連自己的兒子,被滅殺在了北荒大漠,內心竟然絲毫沒有波瀾,這可是殺子之仇,即便凌天志是亂世儒聖,隱忍能力出奇的強,但是相對而言,怎麼能夠對此視而不見?
這就是葉青山和駱子胥想不通的事情了,他們想要前去詢問詢問張首輔,瞭解一下,他們離開大秦京都的這些年,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我們後面有尾巴。”
駱子胥示意葉青山注意一下,以免被偷襲,到時候是得不償失。
“這絕對是秦鈺的朱網鷹鉤,不用多想。”
葉青山回頭,微微一笑,對於身後的尾巴,他早就已經發現了,只是不想說而已,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他知道秦鈺對他和駱子胥的提防,畢竟常年在外,是否有二心,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兩個畢竟在琚北之地待了很久了。”
“提防我們是正常的。”
葉青山揹着手走著,駱子胥雖然知道身後的那些就是秦鈺的親信,但是還是心裏不舒服,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是內心而來的不舒服,渾身不自在。
他們從大秦京都出來,趕了幾天路纔到這張首輔所隱居的地方,這裏山清水秀,風景如畫的,讓人忍不住想多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啊。
“也不知道,到時候,我們還有沒有命來享受一下這種隱居山林的生活。”
葉青山若有所思的呢喃著。
駱子胥看著這青山綠水,心中可以說是五味雜陳,有點心酸。
爲了大秦,常年琚北,這麼久了,竟然在秦鈺的心中,還是得不到信任,他們這些將軍,拼死拼活的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作為將軍就應該爲了大秦王朝拼死拼活,最後不得善終?
難道他們都需要像凌天志一樣,自己不抵抗,尋死而去嗎?這才應該是身為將軍的歸宿嗎?
“到了。”
沿著這進山小路,走了幾個時辰,終於看到了遠處的山腰之處有一座樸素的房屋,有一花甲老人,坐在屋前的躺椅上,愜意的享受著這閒暇時光。
張首輔從朝堂之上退下來,直接有目的的來到了這裏,這是燕山,他曾經和凌國公說過,以後啊,要是退了,就來到燕山,做一個農家老人,自給自足,好好的享受最後的時光。
不可能是在朝堂上奮鬥一輩子的,都已經坐在了首輔的位置了,再往上,就可能是造反了,到時候可別晚節不保。
當時凌國公也說過,做鄰居,結果沒想到凌國公卻先走一步,讓張首輔只能是一人居於燕山,成爲了秦鈺圈養的一個人物。
“偷得浮生半日閒,心情半佛半神仙。”
張首輔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個紫砂壺,順手將紫砂壺拿到了手上,仰頭,喝了一口,讓後又放了回去。
雖然說,他是閉著眼睛的,但是心眼已開,什麼看不到?只有自己不想看到的,他纔不會看到。
“呵,葉小子和駱小子回來了?看來秦鈺也還是擔心自己的這兩個將軍在外心存二心嘛。”
張首輔知道葉青山和駱子胥正在向自己這邊走過來,他也知道自己周圍有些什麼東西,無非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朱網鷹鉤,自認為隱藏得很好,但是卻暴露了都不知。
拓拔侯坐在自己的庭院之中,躺椅之上的他很是愜意,不知道為什麼,將家主之位交出去之後,就彷彿那壓在自己身上的一座大山就沒有了。
一身輕鬆。
就在他悠哉悠哉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天而降,包圍了整個拓拔氏族的府邸。
拓拔侯猛然的睜開眼睛,身上的氣勢散發出來,怒吼。
“什麼人?”
眼神中滿是驚恐,即便自己釋放出了氣勢,但是在面對滔天威勢的時候,自己的氣勢既然如同泥牛入海一樣,一點浪花都沒有翻起。
可見,這來人的實力是多麼的恐怖。
拓拔侯在努力的回憶著,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結仇了?和這麼一個強大實力的人結下了仇怨。
但是,經過一番思索,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確實沒有什麼敵人了啊。
截殺時所遇到的吳雲翳,大秦的大內高手,都已經從北荒大漠離開了,應該就沒有什麼人了。
就在拓拔侯苦苦思索的時候,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個身著白衣的如同天上人的女子出現在了視野之中,他這才明白,來找自己的是北荒大漠那高高在上的女帝。
女帝自稱是凌逍遙的姑姑,凌逍遙因為他的通風報信,才被那來自大秦的大內高手截殺在了北荒大漠的黃沙戈壁之上。
一切都是因他這個拓拔氏族的可汗而起,順藤摸瓜,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他這個拓拔氏族的可汗了。
“女帝。”
拓拔侯急忙單膝跪地,俯首稱臣,頭也不敢抬,女帝踏空而行,那雙玉足所踏之虛空,皆出現一朵花。
女帝不怒自威,身上的氣勢都能給拓拔侯一個下馬威,拓拔侯背後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今女帝興師問罪,可能自己即將命喪於此了。
“起來說話。”
女帝的聲音讓拓拔侯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包裹住了他的身體,彷彿只要他一做什麼反應就會被就此抹殺一樣。
拓拔侯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看向凌空而立的女帝,看到了腳下生花的女帝,瞬間明白了,這女帝的實力,又一次的提升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所為何事?”
女帝儘可能的在剋制自己的憤怒,凌逍遙因為眼前之人慘死,這仇不得不報,但是這人又是北荒大漠的十大氏族之一的拓拔氏族的可汗,不能輕易抹殺。
“屬....屬下不知。”
即便拓拔侯知道女帝來所為何事,但是他也不想回答。
“不知?呵呵。”
女帝冷笑,真的是死到臨頭都不知道掙扎一下。
女帝伸出他的纖纖玉手,隔空一抓,將拓拔侯的脖子緊緊的掐住,然後慢慢的提了起來。
“你給大秦通風報信,讓大秦派大內高手前來截殺凌逍遙,你真的是一個好手段啊?”
“我北荒大漠是多麼的不堪,才讓你有投靠大秦的二心?”
“你身為北荒大漠十大氏族的其中一位可汗,你可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什麼?”
“從凌逍遙到了北荒大漠,你們就沒打算放過他,我說了什麼時候對大秦出手,你難道是沒有認真聽我說話?”
拓拔侯臉色鐵青,被女帝緊緊的掐住命運的咽喉,他掙扎無果,只能任憑處置了。
“排除個人感情不說,就爲了整個北荒大漠的未來著想,你這樣做,就讓我北荒大漠低了大秦一頭,認為我北荒大漠沒有能力。”
“再加上個人感情,我身為凌逍遙的姑姑,你說這個仇,是不是應該報?”
拓拔侯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淒涼的笑容,果然還是爲了凌逍遙的死而來對自己進行討伐。
他已經閉上了眼睛,等待女帝的抹殺。
女帝直接將拓拔侯甩了出去,拓拔侯將自己庭院中的椅子砸爛,地上也砸出了深坑。
從深坑中爬起來的他,有些驚訝,為什麼女帝會放過自己?不是爲了報仇嗎?
“你應該慶幸自己有一個好兒子。”
女帝看向北疆之地的方向,那裏正在發生著軍事上的博弈,誰能夠一戰成名,誰又能夠稱霸北疆之地,就看這一次,北荒大漠和凌家軍的博弈了。
要是北荒大漠贏了,就可以長驅直入,直奔大秦京都而去,從此就再無阻攔,可以說是如入無人之地。
拓拔侯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北疆之地的首戰,雖敗猶榮,他也為拓拔千鈺感到自豪,沒想到因為拓拔千鈺,自己竟然還有一線生機。
“如果,拓拔千鈺沒能夠贏得這一場戰役,你自己就來北荒大漠皇宮負荊請罪吧。”
女帝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憤怒,沒有再看拓拔侯一眼,轉身離去。
拓拔侯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按著女帝遠去的身影,他終於忍不住了,一口逆血吐了出來。
“負荊請罪.....”
拓拔氏族府邸的無形的束縛消失不見,這一片天地再一次迴歸到了平靜,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安詳。
拓拔侯坐在庭院中,雙眼無神,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容光,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張揚。
在北荒大漠的黃沙大漠之中,女帝凌空而立,眼眸中滿是怒火,她嘶吼著。
“啊........”
身上的氣勢,如同雷霆一樣,散發出來,擊打在那黃沙大漠,形成了爆炸,這周圍在爆炸中變得黃沙滿天。
“逍遙,對不起,姑姑不能殺了他。”
女帝爲了顧全大局,不能殺了拓拔侯為凌逍遙報仇,這就是女帝的愧疚,當時沒有出手,而後沒有殺人誅心。
現在,女帝只能在這無人的黃沙大漠宣洩自己心中的的憤恨,那仇人在眼前,卻還是要顧全大局,不能出手滅殺。
“對不起,逍遙,姑姑一定會讓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