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給他？”

    “撫慰一下他受傷的幼小心靈。”

    “咦，好惡心，不要！我最喜歡胡妍寶寶啦！”秦菡瓔從背後環住胡妍的脖子。

    好久，都沒有聽她喊自己的時候加“寶寶”兩個字了。

    恍惚間，以為回到了大學。

    一隻素手拿起那個湛藍如水晶的藍色石頭，細細把玩，思緒飛到很久以前的那一段被封印的記憶裡。

    “胡妍，醒醒，想什麼呢？”

    “啊，沒什麼。”秦菡瓔把胡妍從回憶中扯了回來。

    “胡妍，你喜歡養一隻貓一隻狗，還是一隻貓，或者一隻狗啊？”秦菡瓔突然問。

    “一隻貓吧。”胡妍回答，眼睛卻一秒不離手中的石頭。

    “那喜歡養什麼型別的貓？純種的那種，你喜歡什麼樣的？”

    “嗯……如果是純種，那就波斯貓吧。”

    “長毛還是短毛？”

    “長毛，摸著舒服。”

    “什麼顏色？”

    “純白的吧，像雪一樣的顏色，好看。”

    “瞳孔要什麼顏色？”

    “一藍一黃吧。”

    “哦，知道了。”

    “問這個幹嘛？”

    “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

    “哦。”

    秦菡瓔的修長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敲擊了幾下，發出了一條訊息。

    秦菡瓔：一隻貓，波斯，長毛，純白，眼睛一藍一黃。

    咬人的大蚊子：要求太多了吧，那麼短的時間內，你就那麼相信我？

    秦菡瓔：閉嘴，盡力就行，怎麼可能那麼準確。還不趕緊去準備！

    咬人的大蚊子：知道了。

    此時的胡妍，正在安心擺弄手中的石頭，完全沒有注意到秦菡瓔的小動作。

    “讓你揹着我偷偷跟別人聊天，這下換我了！”秦菡瓔陰笑著想。

    秦菡瓔的手機突然又響了一下，那個備註名叫“咬人的大蚊子”的人發過來一條資訊。

    咬人的大蚊子：時間拖久一點，最好拖到晚上八點。

    秦菡瓔：嗯……我盡力吧。車還要開很長時間才能回去，我應該可以吧。

    退出聊天框，秦菡瓔掃了一眼手機：下午一點十七。

    啊啊啊啊啊，車程再長也不能拖那麼長時間吧！這算不算為難她啊！

    “好餓啊，都玩嗨了，忘了吃飯了。胡妍，我們去吃飯吧。”秦菡瓔搖了搖胡妍胳膊，把石頭放進包裡，順便小心地把小螃蟹扔進塑膠瓶裡，“這個我先替你保管著，到家了再看。走！我們吃好吃的去！”

    “吃什麼？”胡妍站起身來，把摺椅等一系列東西收進一個藍色大袋子裡。

    “嗯……先吃幾個小籠包再說！”秦菡瓔拉著胡妍的手，飛奔想要離開。

    胡妍：“好啊。行李都放車上了，我把車鎖上了，我們先把這些東西放到後備箱再說吧。”

    秦菡瓔：“嗯。”

    胡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會準備鏟子這類的東西？我記得你只說過要去迪士尼樂園，沒說過要來海邊啊。而且，你明明……”是後來纔想到來沙灘的。

    秦菡瓔：“……以後再告訴你好不好？”

    她該怎麼告訴胡妍，她其實打算在上海的旅途結束後的某一天來這裏，趁她不注意，跳下海被海浪衝走？

    “你如果不告訴我，我們就回去。

    “我本來想在這裏結束短暫的一生。”

    “你怎麼可以？”

    “放心吧，那是之前的想法而已。我帶了錢，我們去吃小籠包吧！不過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賣的。我告訴你哦，當初我在上海住的時候啊，最愛吃的就是小籠包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好吃！第二愛吃的就是一個小攤裡賣的早點，有豆漿，還有一種用塑膠袋包著的食物，裡面好像是帶了糖的糯米，糯米里麵還包著油條。真的特別好吃！那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賣的了。”秦菡瓔很快就把話題轉移了，自顧自嘟嚕了一路，完全不給胡妍說話的餘地。

    “哎，你呀。”胡妍搖搖頭，“好好活著，以後不許再給我想輕生之類的東西了。我不同意，你不許死。”

    “哦。”秦菡瓔調皮地眨眨眼，一蹦一跳地前進。

    可惜，這裏並沒有賣小籠包的，更別說她口中包著油條的甜糯米糰子了。

    ……

    她明明答應了的，為什麼還要違約？

    秦菡瓔，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