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秦菡罌的素手驚慌失措地伸過去，抓到的，只是一陣空氣。

    夢境破碎了……

    “呼……呼……”秦菡罌猛地睜開眼睛，勉強支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秦菡罌不知是失落還是高興。

    是……夢嗎？

    一切真實得讓她自己都誤以為是真的了。

    還好……旁邊還有他……

    那個微笑著的男子伸手欲觸控她的臉，有些焦急又關切地詢問：“怎麼了？做噩夢了？不要怕，我一直都會在的。我會緊緊抓住你的手。”

    秦菡罌激動得不能自己。

    她就要抓住他的手，卻見一陣彷彿青煙凝成的人形消失不見。

    再揉揉眼睛，還是沒有人。

    是……幻覺……麼？

    無論她怎麼使勁揉搓，眼前的人都不在身邊了……

    說好了一直在她身邊的呢？

    說好了緊緊抓住她的手的呢？

    騙子！

    都是騙子！

    一切都是因為她，為什麼其他人要待她受死？

    而且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這不公平！

    不公平啊……

    該死的，應該是她纔對……

    ……

    “參見姐姐。”一位紅黑色罌粟嬌俏地笑著，粉雕玉琢的娃娃臉上貼著一朵比秦菡罌小兩倍的黑紅罌粟，恭恭敬敬地行著禮。

    “免禮。何事？”秦菡罌面色極其平淡地開口。

    自從他們都走了以後，她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了。

    就像……他以前一樣。

    “姐姐可否在聽？”一聲輕柔的呼喚把她從幻想中扯了回來。

    “啊？哦，你再說一遍吧。”

    “是否招集其他花妖入宮？”小花妖站起來，微笑著望著秦菡罌。

    “可以。”

    “什麼樣的？”

    “隨你。可辦百花宴。”

    “領命。對了姐姐，”小花妖笑得更開心了，“小妖還知道一件事，姐姐聽了肯定高興！”

    “說。”

    “小妖知道好像有一種秘術好像可以把死去的人復活。”

    “此話當真？”秦菡罌雙目一亮，一秒不到就飛到離自己十米開外的女妖身邊。

    當時忌諱小妖離妖神太近，按地位高低選擇離妖神更近的地方。近的遠的一起說話，妖神一般先聽近的。妖神可以聽到一千米以內的聲音。這個女妖地位算是最高的了。

    “姐姐說呢？”

    “什麼秘術？”

    “這個秘術是‘回魂’，也是小妖翻閱古籍時無意中發現。不過……”

    “說！”

    “每一次復活一個人，就會損失大半仙力。而且，一隻妖只能復活一個生命。就算是像姐姐這樣的妖神，至多也只能復活兩個。”

    “為什麼？”

    “因為它會吞噬施法妖的靈魂，讓此妖痛不欲生，姐姐也可能會因此斃命，而且先復活的，施法和復活妖會輕傷，第二個會重傷，第三個死亡，第三個姐姐救了也是白救，反而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因為你們會有相同的傷害。我們這些平常小妖道行低，所以還沒有救兩個人，就承受不住死亡了。”

    “……可不可以同時？”

    “不可以，姐姐根本承受不了。據說曾有位妖神痛失至親之人，不聽勸告，急於見到他們，於是便同時救了兩個，結果承受了剜心之苦，如群蟻蝕心，劇痛無比，遂斃命。後妖界大亂，戰事持續了兩千年，群妖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戰鬥的戰鬥，妖生苦不堪言。”

    “那……何時可以救一個人？”

    “百年後的蝕月夜和五千年後的蝕日日。”

    “……”

    “姐姐這些天必須苦修，不然承受不住。”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秦菡罌擺擺手，示意女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