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她，歸我了。”少年勾起一抹笑，在月色下顯得冷酷起來。

    ——

    “也是可憐。”胡妍眼底泛起同情。她能想象到，多少妖家破妖亡，流離失所。多少生命被戰火吞噬。

    “那個……”

    “嗯？”她抬眼看他。

    “沒什麼。”蘇辰搖搖頭。

    他想說，不要太同情心氾濫，他們中多少妖是無辜，又有多少是咎由自取他們誰也不知道。

    太善良，未必是件好事。

    算了，還是讓她單純下去吧，這點美好……

    留著纔有意思。

    “走吧，帶你去我的新居所。”蘇辰笑。

    “嗯。”

    ……

    “到了。”

    他們在破廟前停下。

    “那個，不好意思啊，因為要躲起來……我以前的府邸還是很好的。”蘇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沒事。”胡妍擺擺手，也不嫌棄，找處乾淨的茅草堆席地而坐。

    “這個。”幾顆野果準確無誤地拋到胡妍手中，紅彤彤的很是誘人。

    “這個是我之前採的野果，甜的，可以果腹。很抱歉啊……”

    “無妨。”胡妍心情似乎很好，用衣袖擦擦果子張口就要咬。

    “對了，你吃了沒有？”胡妍抬頭盯著他。

    “你吃吧，我，我再去採一些。”蘇辰被突如其來的關心驚得有些語無倫次，“你，你先睡吧，不要等我。我睡外面就好了。”

    “噗嗤，誰要等你啊，那麼自信啊你。”胡妍笑，“睡外面就不必了，外面有點冷。你回來的時候堆個茅草堆把我們隔開就行了。況且，你是狐狸的時候，我哪天不是摟你睡的？”

    “我我我先走了。”不等說完，便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可惜隔得太遠，他又溜得太快了，胡妍都沒有看清蘇辰有沒有臉啊或者耳朵紅了。

    哎，完全沒有撩狐的成就感。

    於是吧唧吧唧啃玩果子，睏意上頭，倒頭就睡。

    門外，一道黑影閃過，眼睛微眯。

    “呵，我的好弟弟啊，不知道你看了作何感想呢？”

    “有趣有趣，難得為我無聊的生活平添幾分樂趣。她暫時歸我了。”

    “嗤。一個兩個，都是傻子，那麼好騙。不是麼？”

    “蘇辰？”

    ……

    “吶吶吶，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看得我一身雞皮疙瘩。都是兄弟，來，笑一個。”少年笑起來足以魅惑眾生，偏偏這笑帶著幾分嗜血與無情，讓人禁不住大打個哆嗦。

    “怎麼不笑呢？多不給哥哥面子啊。真是的。你都幾天不吃不喝不睡了，這身體怎麼能熬得住呢？乖，笑一個，笑一個哥哥給你糖吃。”

    少年終於不耐煩了：“這是命令不是請求！我讓你笑你聽不見嗎？給我笑！”

    “瘋子。”那人終於吐出兩個字，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少年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好弟弟，這麼說哥哥不好哦哥哥那麼疼你，你這樣說哥哥，哥哥會傷心的。”

    “嗤，”他扯起一抹冷笑，嘴脣乾裂得不像話，“你不配。”

    “還不是因為你！”少年突然瞪著猩紅的眸子，“哥哥是不是告訴你，不要隨便跑出去？受傷了是不是？還被神界的人救了？啊？我是不是告訴過你神界沒一個好東西？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嗎！還在神界逗留那麼長時間？嗯？哥哥懲罰一下你，不可以嗎？”

    “哦，對了，不要這樣對我愛答不理的。那個救你的姑娘可是找上門了，你知道該怎麼辦。”少年冷靜下來，漫不經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