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麼？”胡妍冷冰冰道。

    ——

    “父帝。”

    聞言，神帝轉過身，直視突然頓住腳步的秦菡瓔的目光。

    “我以前是不是認識什麼男神仙？好像很熟，還……跟他成過親？”

    雖說胡妍沒說太多便被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裏的神帝及時打斷，但以她對胡妍的瞭解，還是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加上……隱隱約約的記憶。

    神帝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心，徐徐開口：“沒有，怎麼會這麼想？”

    說罷，抬手準備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

    出乎意料地，秦菡瓔躲開了。

    “父帝，您的舉動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儘管以前父帝也像現在這樣很疼愛女兒，但是現在感覺又不一樣了。很彆扭。”

    神帝瞳孔猛地收縮，聽著這陌生又熟悉的、帶著略略疏遠意味的語氣，他就知道，他很快就要瞞不住她了。

    因為，他回來了……

    “唉。”神帝嘆了口氣，“有些事情我知道我瞞不住你了，不過我不能那麼早就告訴你，需要你自己去發現、去解決。‘解鈴還須繫鈴人’，終究還是逃不過一個天命啊。”

    秦菡瓔秀眉微皺，右手死死攥住自己腿側衣襬，語氣涼涼的，沒什麼溫度。

    “天命……縱使是神也無法放手一搏、與之抗衡麼？”

    “你會明白的。”神帝頓了頓，“另外，他回來了。我知道你記不起他，見到可能也不會那麼好受，但你還是見見吧。至少，名義上他還是你的夫婿。”

    …………

    “怎麼了？”蘇辰盤腿坐在床上，不明所以地盯著進門後面色一直都不怎麼好看的胡妍。

    “我說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我說怎麼老是想不起來，原來是有人刻意隱瞞啊。”胡妍重重地坐在圓凳上，捏著茶杯到指尖泛白，可見力度不小。

    “爲了不想讓她想起來他，直接把她的記憶藏起來了一部分又改了一部分，順便把我的也給悄悄刪了一點？要不是那噬憶粉我發現得及時只嚐到一點，要不是他突然回來，神殿那幾個老頭子還打算瞞及時？以為抹了我們的記憶，又封了所有知情者的口舌，這件事就不會水落石出了？”

    蘇辰靜靜地聽胡妍抱怨完，不經意插了一句：“天命不可違，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掉。”

    “嗯？”胡妍眯起眼，略帶危險意味向他逼近，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

    “蘇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天命是躲不掉的。”他淡淡道，眼神不對，似乎是在隱藏什麼。

    “天命？什麼狗屁天命！”胡妍氣得不輕，把茶杯重重地往下一放。

    她全想起來了。

    上一次，秦菡瓔認識林星羽，拜堂成親。

    上一次，秦菡瓔來找她，口口聲聲告訴她，自己懷孕了。

    上一次，迎戰魔界，林星羽被人暗算腹背受敵九死一生，秦菡瓔挺著大肚子趕到，用自己十成神力拼死逼退魔界百萬大軍後，突然暈死過去。

    上一次，秦菡瓔早產加難產，林星羽冷著臉以禁術，保全了秦菡瓔，把秦菡瓔用她自己和她寶寶一起換來的他的命，還了回去，昏迷不醒。

    上一次，秦菡瓔撕心裂肺，被連哄帶騙喝下噬憶粉，傻傻地以為可以進入他的神識救回他……

    她已經恢復記憶了，可秦菡瓔沒有，這對秦菡瓔來說不公平，所以她決定幫她找回記憶，讓她自己選擇。

    她不想看他們重蹈覆轍，更不想看秦菡瓔被矇在鼓裏，永遠未嫁或者嫁給一個不愛的人。

    天命？她胡妍今個還偏要搏上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