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可以，我不攔著。但有些話你必須聽完。”

    “你說吧。”

    “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秦菡瓔冷笑，“你的苦衷，就是靠折磨我才能活下去的嗎？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有人讓你離開我，不然就殺了我，你迫不得已，只能以這樣的方式逼我離開你？哇哦，真偉大哦。”

    “不是……”

    “你從頭到尾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秦菡瓔盯著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儘量壓低聲音，“我想要的不是你以為的幸福。我想要的是幸福，是你，僅有一個你。有時候我只是想要你一個堅定的眼神，好讓我有勇氣繼續更加倍地喜歡你。我不敢高攀深愛，我只是知道你在我心裏最不一般，佔據了我的全部。”

    “可……”

    “很久以前，我的世界很大，除了我還裝下了所有的一切；遇見你之後，它變小了，小到刪去無關人，剛好容得下你；愛上你之後，我把自己剔除出去，纔將將容下你。現在，我的世界空空蕩蕩的了，卻再也容不下你。

    “很傻吧？我知道我很傻。我就是不爭氣，就是蠢。我怎麼總是選錯？我做的最錯的決定，便是選擇了你。那麼，後會無期。”

    秦菡瓔起身，走出店門。

    “等一下。”林星羽追出去，“我們回去慢慢講好嗎？你現在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相信？我哪次沒有相信你了？可結果呢？只有無盡的失望罷了。”秦菡瓔苦笑著搖頭。

    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害怕面對或許可怕的現實。

    她已經被傷了太多次了，已經害怕了。她不敢再冒險。一次也不行。

    “你已經一次又一次讓我相信你了，一次又一次讓我失望。對不起，原諒這一次我真的無法再相信你。”

    “除了那幾天，我何時失信於你？”

    她怔住，旋即笑笑。

    “就像，你說過，你不會走。”

    爲了你，我願拋棄除你外最在乎的所有人物。

    爲了你，我願承受包括你在世人的所有唾棄。

    爲了你，我願揹負這世間最難聽的所有罵名。

    我已經為你做的夠多的了，你怎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啊？

    難道我這狼狽的模樣不僅不值得你同情，甚至讓你覺得根本不夠、可以再打上幾拳或者踢上兩腳？

    夠了啊。

    “夠了。”

    林星羽笑著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安慰她。

    “抱緊我，會好些。”

    “我說夠了啊！”

    秦菡瓔不知哪來的力氣，推得林星羽鬆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周圍的人紛紛駐足觀看這場鬧劇。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嗚嗚嗚，我演壞人演得不像嗎？為什麼要讓我心軟。我已經準備放棄了，你為什麼要對我笑？”

    求求你，不要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對我笑。

    我會，心軟的啊……

    “夕雨她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不，不行的，我是個壞人，我是……我要走。對不起，我要走。對不起……”

    秦菡瓔慌張擠出人群，漫無目的地奔跑，面紗跑掉了都不自知，周圍人用怪異的眼光看她她也不在意，她只顧著沒了命地奔跑，腦子裏什麼也不想想。彷彿這樣就可以讓她冷靜下來。

    天漸漸暗了下來，秦菡瓔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裏，她跑到兩腿痠軟，腳步放慢，跪倒在地。

    周圍偶爾經過一兩個人，奇怪地打量她一陣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害怕嗎？說不害怕都是假的。她那麼怕黑、那麼怕鬼、那麼沒有安全感，怎麼可能不害怕呢？

    她也想乖乖在他身邊，但她不想當他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