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前程似錦，今生我都高攀不起。

    祝你，春光十里，今生我都碰觸不起。

    祝你，繁華幾許，今生我都望塵莫及。

    ……

    “時間怎麼可能治癒我呢？時間能治癒的，只有願意自救的人。而我，自甘墮落。為你，在所不辭。”

    “願歲月與你不被辜負。你現在，應該很幸福吧。”

    秦菡瓔苦笑。

    由於洗的是冷水澡，她感冒發燒好幾天，每天都通紅著小臉，自己裹著被子拿藥吃，自己給自己熬黑乎乎的粥湊合咽肚，手上全是做飯弄的刀痕以及被飛濺出來的油燙傷的痕跡。

    ……

    他握住她的手，藉助亮光隱約能看清她手上的傷，每一道都彷彿把他的心剜了一道口子。

    她那麼愛惜自己的身體，她那麼討厭做飯，她那麼害怕一個人。

    爲了他，都習慣了。

    獨獨忘不掉“負”了她的他。

    直到最後，依然每天想他。瞥見跟他差不多款式的衣服、聽見跟他相似的聲音、看見他名字裏的字出現，都會不自主想到他，想到他們。

    時間越久，越是想念。以至於看見一個男的都能看成他、聽見誰的聲音都像他、看見的所有字不是“林”就是“星”或者是“羽”。有關他的一切，她都會想要靠近，幾乎到了精神失常的地步。

    這究竟是痴，還是傻？

    執念，果真是一件可怕的東西，能殺人於無形。

    愛情，果真是一種甜蜜的毒藥，能毀人於無情。

    “林星羽，你別走，你別走……我求你……孩子，孩子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推她……不是我推的……”秦菡瓔縮在被窩裏發抖，害怕地扭動身子，不住發抖。

    “不是你，不是你。不怕不怕，我相信你。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我答應你，再也不會鬆開你的手。”林星羽把她緊緊摟在懷裏，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她才逐漸安靜下來。

    可惜，他又食言了。

    “我好想回家，我好想你……”秦菡瓔落淚，“對不起，我沒能查到是誰殺了御夢依，我沒用，我對不起你……”

    “你去那兒是爲了查御夢依的死因？”林星羽皺眉。

    又是爲了他，她才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對不起，對不起……”她聽不見他的問話，一個勁道歉，窩在他懷裏哭了好一陣才逐漸沒了聲音，熟熟睡去。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應該是我對不起你。”林星羽心疼地親吻她的額頭，“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他想用餘生，好好補償她，不讓她再受哪怕一丁點兒委屈，不想讓她再受到別人的嘲諷或者譏笑，把她抱在懷裏，拉住她的小手，獨自為她擋住所有對她不好的東西，讓她在他懷裏永遠當個不諳世事的小朋友，由他來照顧。

    但是他忘了，人總歸是要成長的，不能當一輩子的小朋友。

    誰不想被人當小朋友寵著、保護著呢？

    只可惜世界太殘酷，不成長就會被淘汰。

    多少人是自願長大，多少人是被迫長大？

    他的小朋友長大了，對此，他不知道是喜是憂。他只是想保護她。

    “睡吧，一覺醒來，都會好起來的。”他摟著她，也漸漸入睡。

    兩個人一睡就睡了十幾個小時。

    可能是最近都很缺乏睡眠吧。他們這樣找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