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夜未眠。

    不住跳動著的心臟暴露出他們緊張而欣喜的心情。

    “復恐匆匆說不盡”用來似乎很應景。由於要說的話有太多，他們一時竟不知從何談起，四下安靜到只能聽見他們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大家……都還好嗎？”還是她率先打破寂靜，問。

    “挺好的。胡妍跟蘇辰住在一起，慕筱跟張辭玖在一起了，還生了龍鳳胎。”

    “筱筱和張辭玖？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秦菡瓔不解。

    “不知道，好像他們以前就認識。”

    “他們小寶寶都有了啊……寶寶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不清楚，大概都至少一歲了。男孩叫張於穆，女孩叫張陌昭。”

    “挺好的。我們有時間也去看看吧，難得我回來一趟。”

    “好。”

    “嗯。”

    “還有一件事我想對你坦白，”林星羽緊張起來，“之前我那麼對你真的不是我想的，我得了白血病。那天是你走後我又去查的，是誤診。真的這個之後我怕哪天我不在了你會很難過，於是我就打算跟你分開。我以為你會找個更好的，忘了我。”

    他嘆口氣：“現在我病好了。我不求你原諒我，你要是想，我隨時可以撕毀合同，把違約金賠給你，然後我們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可以嗎？”

    “……”

    那邊久久沒有迴音。

    “睡著了嗎？”林星羽搖頭，在她額間輕印一吻，方纔安心睡去。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往常，睡前吻你，醒來有你。這種感覺真好。

    即使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再也不可能了。

    哪有什麼破鏡重圓啊，破鏡總是會少一點多一點，導致最後的成品都是參差不齊的。

    不過，能修復就好。湊合湊合還能用。

    他們都在用自己全身的力氣努力維持鏡子不再度破碎。

    ……

    “阿羽，帶我回家一趟吧，我想看望一下我父母。”第二天一早，秦菡瓔頭從被子裡伸出來，盯著他。

    “好。”他答。

    對於她不再叫他“夫君”，反而叫他“阿羽”的行為讓他莫名有些不爽。

    阿羽阿羽的，不夠親暱，還不能表明他們兩個之間的夫妻關係。

    “那我要回去收拾一趟嗎？”

    “你之前都是在哪兒住的？”林星羽不答反問。

    “唔……剛開始就是去了一個大城市玩了幾天，去年剛回來，一直住在一個小賓館裏。房間不大不小，正正好好容得下我，費用也不是多麼昂貴，我自己一個人也能負擔得起。挺好的。”

    “你以前不是害怕一個人嗎？”

    “對呀，但有些事，是習慣了就好。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心死了，自然也就不會再痛了。”

    這樣的秦菡瓔讓林星羽心疼起來，一把抱住暗自傷感的秦菡瓔，一陣安慰。

    “我現在挺想知道咱家的貓貓怎麼樣了。最近事太多了，都把她忘了。”秦菡瓔自責，“她會不會餓到啊。”

    “那倒沒有，自從你走後，她不減反增，估摸著都忘你是誰了。”

    秦菡瓔：“……嗚嗚嗚，這個小沒良心的。”

    “也不能全怪她。你要是不走，留下來好好照顧她，別說你要走那麼長一段時間了，就算你只出去十分鐘，我都覺得她有餓死的風險。”

    “貓貓在哪兒？帶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