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如果說其實你的答案在我心裏，比正確答案還要正確呢？”林慕筱問。

    “你正好欠我一個條件。”他聳肩。

    “……這是剝削！這是壓榨！這是恃強凌弱！”林慕筱抗議道。

    “隨你怎麼說。”

    “咔噠——”

    他騰出一隻手把臥房的門開啟。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林慕筱驚慌起來，亂晃自己的小腿，不小心把一隻拖鞋踢掉。

    “你說呢？”他啞著聲音，邪笑道。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林慕筱小臉通紅，“你該滾回你家了，別待在我家。”

    “你家不就是我家嗎？你也可以說我家是你家。”

    “那也不行！”林慕筱氣鼓鼓地用手指著門外，“門在那裏，出去！這才哪跟哪兒啊。我們還沒確立關係呢……”

    “要不然……”他盯著她，勾唇，“現在就確立關係？”

    “什什什什什麼！”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軟軟的床上了。

    “我說，”他附身貼近她耳朵，“不如我們現在……”

    “不行！”林慕筱始終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你冷靜一點，也讓我冷靜一下。我們都冷靜冷靜，理智一點，不要被一時的想法衝昏了頭腦。俗話說得好，‘衝動是魔鬼’，你不……”

    還沒等她說完，張辭玖已經不耐煩了，直接把她剩下的話吃進肚子裡。

    “唔唔唔！”林慕筱奮力推他，他都無動於衷。幾番嘗試過後，她放棄進攻。

    哼！硬的不行來軟的。

    “嗚嗚嗚……”作為撒嬌實力派，林慕筱眼淚說來就來，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嘿嘿嘿，裝傻賣萌哭啼啼，要不是靠這三樣終極技能，她怎麼可能被林父林母那麼寵愛呢？

    她可是被人稱“最可愛乖乖女”的！

    “你別哭啊……”張辭玖心軟了下來，替她擦掉眼淚，“不哭。我不逗你了，不逗你了。好不好？”

    “你說的昂！”她忍住想笑的衝動，可憐兮兮地說。

    解釋一下，她說的想笑，不是那種嘲笑、諷刺、搞笑等一系列含有哪怕一丁點貶義的笑。她如果真的笑出來，那一定是像糖果一樣，濃到化不開的甜。

    仔細品嚐，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嗯嗯，我說的，別哭了。”

    暖。

    是真的很暖。

    他們雖然做了男女朋友，但聊天還是跟往常沒什麼區別，頂多就是他們偶爾互相撩逗一下，僅此而已。她頭一次感受到他觸手可得的溫暖，不再像以前一樣遙不可及、虛無縹緲了。

    是他的味道，甜甜的味道。

    她最喜歡的味道。

    沒想到，他竟然會因為她拙劣的哭戲，放棄原有計劃。她漏洞百出的哭戲，在他眼裏是那麼真實，他還認真地哄她……

    林慕筱這一天真正理解了“愛”和“戀人”的含義。

    曾經她幻想過，自己未來的物件有多麼多麼好看、多麼多麼有錢、多麼多麼霸道、多麼多麼專情、多麼多麼會做飯。

    而對的人一旦出現，一切推翻，為他而建立起一個新的擇偶標準，量身定製。跟以前的一切都不一樣又怎麼樣？只要是他就好。

    或許，這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最好的狀態：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對那些文人來說用的也許不恰當，但在她的詞典裡，再合適不過：

    你我就這樣，不說一句話，僅僅盯著對方的眼睛，也不會覺得尷尬。一言不發，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動作，對方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