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他不耐煩地按按太陽穴，眉頭緊皺。

    “秦菡瓔已經走了，那我們什麼時候……”蘇曉雅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的臉色差到了極點。

    “終止計劃。”張辭玖不緊不慢地說。

    “可馬上就要成功了，就差一點……”她著急起來。

    “我說，終止計劃。”他一個眼刀甩過去，嚇得蘇曉雅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直。

    “我努力了那麼久，你怎麼能說終止就終止？”鼓起勇氣回懟過去，蘇曉雅覺得自己都瘋了。

    不過她從沒否認自己此刻的行為是錯的。

    “哦。”他似乎壓根沒放在心上，淡淡一句。

    “哦？哦是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蘇曉雅怒，“你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放過自己敵人的嗎？你知不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你是打算放了她嗎？”

    “差不多吧。”

    “張辭玖！”她吼起來，“我知道我是你的一枚棋子。我之前對你態度那麼恭敬，還不是因為你對我有點用處。你別以為我怕你，你是覺得我沒有你的把柄嗎？”

    “你知道就好。”他漫不經心拿起手機，胡亂翻翻，無意受到特別提示音，臉上的神色都變了，低氣壓散去大半，仔細看還能看出他臉上的……

    喜悅。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她兩手掩面，面目猙獰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動情了？捨不得了？我倒是真沒想到，秦菡瓔這個女人離開他的目的竟然是爲了跟你私會。聊什麼呢？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啊？”

    “你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點！”他臉一黑，火速回完訊息，把手機放下就裝進口袋，居高臨下地打量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模樣，也好意思在我的地盤撒野。”

    蘇曉雅冷笑，“所以，你是不打算繼續實施計劃了？”

    “當然。”他滿臉嫌惡。

    “也對，你不需要讓她受傷，也不想斬草除根，更不想正大光明地在她身邊，你就當你的老好人去吧！呵，我都能猜到林星羽知道這件事背後的表情了。如果我告發你，看你怎麼辦。”

    “站住。”

    “呦，怎麼？後悔了？”蘇曉雅得意地挑挑眉毛，

    “你有什麼證據。”他好笑地看著她。

    “我、我就是證據。”她瞬間底氣不足起來。

    “你是以為他會信你勝過信她？”他嘲笑，“我該誇你是單純呢，還是罵你自戀呢？”

    “我……”她語塞，什麼也說不出來。

    “走了。快滾。”他不耐煩地催促道。

    “也是，你們都是有人疼有人愛，有自己牽掛的人。而我呢？什麼都不是。你不幫我，我可以找別人幫我。就算所有人都不幫我，我相信我可以自己來。”

    “不是你的，你以為搶的來？”他冷哼一聲，“趕緊滾，不然垃圾桶就是你的歸宿。”

    她茫然地走出去，獨自一人思考他說的這句話。

    對嗎？不對。不搶怎麼知道搶不搶的來？

    不對嗎？對。真正屬於你的東西就算你不搶，甚至可以躲著、避著、逃著，早晚有一天也會在你手裏，甩都甩不掉。

    那她是不是真的應該放棄了？

    不是她喜歡他喜歡到無法割捨的那種地步，她只是覺得自己付出了那麼多，不能這麼放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