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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寶，春天了。”秦菡瓔溫柔地撫摸逐漸變大的肚子，“春天總是會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呢。

    “比如說冰雪消融，比如說春暖花開，比如說鳥語花香。你什麼時候出來啊？媽媽真想讓你見見這個世界呢。

    “媽媽就是在春天生的哦。還記得以前，你爸爸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把媽媽找了回來，就是在媽媽和爸爸共同生活的大學裏，爸爸意外發現媽媽的秘密基地，在櫻花樹下跟媽媽承諾，要跟媽媽一直在一起呢。

    “後來媽媽生日，你爸爸還跟你胡妍乾媽他們準備了驚喜來的。

    “然後啊，故事就比較曲折了。媽媽以為自己得了很嚴重的病，離開了爸爸，你爸爸不遠萬里來找媽媽、再一次追求媽媽，媽媽心軟，就上當受騙跟他走了。

    “就是因為你媽媽太心軟了，最後才捨不得你爸爸，沒有一分一毫的底線。寶寶你以後千萬不要跟爸爸媽媽學啊。

    “如果你是男寶寶的話，不要學你爸爸，把人家小姑娘騙到手之後又不要了；如果你是女寶寶的話，不要學你媽媽，爲了虛無的未來和假想的幸福把自己最好的青春韶華全部奉獻給其他人。”

    秦菡瓔胡亂套上拖鞋，無意瞥見一抹粉紅，好奇心被勾起，果斷用手扒在窗前，盯著看。

    “你在幹什麼？”林星羽從某個角落冒出來，瞧見秦菡瓔正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走過去想要了解她究竟在幹什麼。

    “等花開。”她瞥他一眼，繼續欣賞這朵不知名的小花。

    “花開還會謝。花開花落，自有定數。你這麼盯著也不會改變什麼。”

    “曇花一現縱使稍縱即逝，卻有人不捨晝夜等待它開花最美的那一剎那。儘管會衰敗，卻在人們心中留下了最美好的印象，不是嗎？”

    “如若這不是曇花，你還會守著看嗎？”

    “那是自然。花草不分高低貴賤，萬物不分種族。曇花有曇花的絢麗，玫瑰有玫瑰的嬌豔，雛菊有雛菊放清新。就算路邊一朵微不起眼的小花，也有自身獨特的韻味。它不一定最美，不一定最好，卻始終是有自己特色的。”

    “就像……”

    “就像愛情一樣。”她道，“種子是隨便挑的，在它開花之前，你根本不知道它是什麼花，耐心養著。當喜歡到整顆心都軟下來的時候，就算開的並不是你一開始想要的花，也捨不得了。因為你發現了它太多太多的好，比什麼都好，就再也捨不得、放不下了。”

    “從，想要守護花朵的那一刻起，我們都註定陷入泥潭。只不過有的是細水長流的暖，有的是熱情似火的情，有的是永無天日的夜。”秦菡瓔額頭貼在窗戶上，狹長的睫毛在玻璃上扇動，一顫一顫的。

    “當年若他，若無痴心傾城許，怎得寒窟冰晶流？”

    “我在等著花開，不等花落，只因花落相思兩空。”

    “望斷腸，盼白髮。花落更替，離人未歸。”

    “當年春光尚好，你尚好。你我執手相許白首。鳳冠霞袍，別後他娶。”

    “是否，漫雪紛揚過後，你我便可白頭。”

    “……”

    秦菡瓔默，依舊望著前方，目光卻空洞起來。眼睛裏什麼也容不下，心裏什麼也裝不下。

    “誓諾，公子還曾許以何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