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菡瓔想了想，補充道：“我突然想起以前買過一個拉布拉多玩具，雖然不會經常拿出來，但每次出門都會帶上。現在行李拿回來了，整理時我似乎藏在床底了。你等著，我去找找。”

    她翻找了大半天，掏出來一個精緻的玩具，顯擺似的跑過去在他面前晃了兩下。

    “扔掉。”他盯著它，冷不丁來了一句。

    “啊？”秦菡瓔蒙圈了，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說扔掉。”他盯著她，一字一頓地重複。

    “可是……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

    秦菡瓔還想再追問下去，但想起當初答應他的，也就不再多問，不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如果我扔了，可以養布偶嗎？”

    “可以。”

    “啊？”秦菡瓔沒想到他那麼快就答應了自己，有點反應不過來。

    “耶！萬歲！”秦菡瓔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下，興奮得快要飛起來。雖然這個小玩具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但是她還是更喜歡活物，所以反應了一陣，爽快地答應了，直接交給林星羽處理。

    他細細端詳了半晌，冷笑道：“不過是不入眼的小把戲，上不了什麼檯面。”

    秦菡瓔思索片刻，猶猶豫豫地開口：“我記得張歆伊也有一個，沒什麼關係吧？”

    “沒什麼大礙，放心。”他淡淡一笑，讓本來為好友擔心的秦菡瓔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面前一個大活人你不關心，怎麼跑去關心別人？”他陰笑著湊近，灼熱的視線燒得她每一寸肌膚都燙了起來，“怎麼不關心關心我啊？老婆大人。”

    秦菡瓔被他故意拖長的“老婆大人”嚇得一個激靈，連連搖頭，並伸出一隻手擋在面前，阻止他再靠近：“不不不不不，受不起受不起。那個啥，我覺得今天天氣很好，我去散步了，您老隨意。”

    林星羽：“真不巧，天黑了。”

    秦菡瓔：“……”

    媽媽，這個人好可怕，她想回家了！她現在誰都想見，隨便誰都好，御夢依、李黎嫀都可以，只要不是他！哪位大俠行行好，幫她收了他這個妖怪吧！

    ……

    “不是吧，他真給你買寵物了？當初那麼堅定，虧得我還為你默哀零點五秒呢！把我的真心吐給我！”張歆伊在手機那頭伸出雙手，一副要掐死她的樣子。

    “你還好意思說，才零點五秒！哎，我真是看錯你了。我們幾年的革命感情都化作飛灰了。”秦菡瓔白了她一眼，趴在床上，身子陷進軟軟的雪白絨被裏，兩條小腿彎著，在空中亂晃。

    “誒，那個玩具真有問題？”她目光中隱隱藏著一抹擔憂：她們當初一起買的……

    “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他說沒事，就不會有事。”秦菡瓔盡力輕鬆帶過這個話題，免得好友有什麼不必要的擔心。

    “哎呦喂，最近關係處得不錯嘛，還‘他說沒事，就不會有事’。”張歆伊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故意學著她的語調講那句話，嘴角揚起微妙的笑容。

    “哪兒有。”秦菡瓔面頰泛紅，火速扯開話題，“別光說我了，也說說你吧。在那邊還習慣嗎？吃住都還好嗎？”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直到有人喊張歆伊拍戲，她才匆忙結束視訊通話。

    “還好我理智地選擇不當演員。火了，忙得要死；不火，窮得要命。”秦菡瓔翻個身仰望天花板，小聲嘟囔。

    ……

    “嘖嘖，被發現了啊。看得正起勁呢，就毀掉了，不好玩兒了。”男子看著面前的紅色進度線逐漸化為飛花，勾起唇邪邪一笑。

    事實上，張、秦二人買的這隻狗模型，是“戀愛進度條”，可以檢測持有者的戀愛狀況。最近秦菡瓔的進度條先是進了一大步，都到百分之九十九了，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降一點，有時候增一點，最後穩定在百分之八十那一片。爲了保護持有者的隱私，故這個進度條只能反映持有者的感情進度，不能投射畫面或表達內容。正當他腦補得津津有味，那模型卻……誰讓系統規定“凡主人自願遺棄或交由他人銷燬，進度條將會隨之消失”呢？可惜啊，全都是一次性的，丟了一次就不能再用。而作為“內部人”的他和他的心上人又不能直接獲得，不然他就直接找一個別人遺棄的給她用了，還可以看看她對自己的感情進度，多有趣啊。

    “既然被發現了，那我只能親自出馬嘍。”他放下斗篷上的帽子，頭上兩個尖尖的耳朵不知何時消失了，整個黑暗的房間中，只有他紫色的雙眸宛如水晶般明亮。

    半晌，他眼中盈盈流露出笑意。

    “等著我呦，我來找你了，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