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交談
佩環相擊,發出金石之聲。天月兒蓮步微移,退了出去。期間一言不發,可臉色的表情清清楚楚的告訴了眾人,他此時的感受,快速離去走向了了一旁的書房。
“嗚嗚嗚!!!!”狐謙掙扎著一把推開身上的洛寒生,又揮手趕走了叼著耳朵的小鳳凰。
掙扎著爬了起來,飛快的整理好衣服,衝了出去。
“主人——!!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啊!真的!”
“滾。”
然後是一陣皮鞭抽打在肉體身上的噼裡啪啦的聲音,夾雜著狐謙各種求饒已經保證下次在不把尾巴耳朵隨意的釋放出來的承諾。
洛寒生理了理凌亂的衣袍,又將滿頭銀絲束成一股,紮成高挺的馬尾辮。頓時英氣非凡,看起來眉清目秀的。
方纔經歷瞭如此事情,紅蓮嚇得小臉通紅,鼻尖都冒著細細的汗珠,而洛寒生面上卻是波瀾不驚的淡漠模樣。
讓人真的新生佩服。
小鳳凰委屈的嚎了一嗓子,再房頂上盤旋了幾圈又落在他肩頭,小嘴一下又一下啄著洛寒生的掌心,似乎想將狐謙的味道啄的一乾二淨才甘心。
洛寒生嘆了口氣,揉了揉鳳凰的頭,將他揉到自己頸間,小心的用頭蹭了蹭,二人就像是交頸的鴛鴦一般,相互安撫著對方。
看的對面的紅蓮只覺得,整個房間都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道。
比葉穎的泡菜還要酸臭幾分!!
狐謙的書房可以用亂來形容,亂七八糟的,而非是說什麼隨處亂丟的書籍之類的。相反,那古樸的書籍都被人小心翼翼的收好,拍的整整齊齊的放在牆壁內的書架內。整整齊齊的宛如一個個等待審閱計程車兵。
之所以說亂,是這擺放亂,事物種類亂,亂的可以說是讓強迫症的人發瘋。
一般人的書房本就是該辦公用,什麼文房四寶,什麼焚香香爐,或者還要掛幾幅名家的畫,陶冶一下情操。
可這裏,除了筆墨紙硯該規規矩矩的躺在桌案上,其餘的一律沒有。倒是有幾把古琴,幾把有著古樸花紋的刀,更令人瞠目結舌的還有一順溜的煙燻雞。
無一例外的被栓了腿,倒掛金鉤,金雞獨立一般,排的整整齊齊。填充著空白的牆面,別有一番——風趣。
待洛寒生等人走了進來,就看到這頗為奇葩的書房,以及跪的規規矩矩的狐謙,耷拉著耳朵,漂亮尾巴環過身體。
委屈巴巴的,不知捱了多少罵。
紅蓮拽了拽洛寒生,拉著他單膝對著桌案後的少女跪了下來。
“擅闖狐白殿,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天月兒抬了眼,冰藍色的眼眸不帶一絲情緒,紅蓮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彷彿覺得那冰藍的眸子中有著滲人寒氣流露出來,急急忙忙的垂了頭,再也不敢與之對視。
和凌梔一樣,同爲火屬性的他,或者是本來就是一團靈火的他,再對上如此純粹的玄冰屬性,幾乎是想玩了命的奔逃而去,更不要說現在他必須乖乖跪著,還要對視那雙冰藍色的眼眸。
這簡直就是酷刑。
水月兒張了張嘴,聲音冰冷的如同剛剛解凍的山泉道:“你…是紅蓮?”
紅蓮聽到她喊了自己的名字,虎軀一震連忙點頭,可再也不敢對視那雙冰藍色的眸子。
“我記憶有損,記不太清你的面龐。”天月兒淡淡道:“此番帶著寒生來天族,所為何事?”
小鳳凰從門外猛的飛了進來,盤旋了幾周,甩著漂亮的鳳翎,穩穩的落在了少女的肩頭。
無需多言天月兒已經認出了這是誰,給他順了順毛,儘量的壓制住自己的氣息道:“原來如此,你們是來找阿言的。”
“正是如此,還請公主殿下行個方便。”洛寒生起身,拱了供手。
常言道,男子膝下有黃金,向來只跪父母與恩師。
猛的讓他跪這個天族的公主,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天月兒也沒道破他的小心思,捲翹的睫毛微微抖動道:“很抱歉,我幫不了你。我最多是對你們視而不見,不旁人知曉你們的存在。”
“為什麼?”紅蓮滿臉不可置信“若是公主你都不能幫忙,那我們……”
世人皆知,天墨軒與天靈兒有著三世姻緣,而這天月兒跟天莫言卻是緣深情淺,二人之間似乎有著許些誤會,一直無法解開其中的死結,相互珍重著彼此又相互厭惡著彼此。
可只要天月兒開了口,天莫言就不會說不答應之類的。
“為什麼?!”狐謙撇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紅蓮道:“滾回去問問你們的靈兒殿下?!若不是因為她,我主人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紅蓮一聽,直接炸了一般蹦躂起來,小小的身子彈球一般衝了過去。
“臭狐狸!你敢說公主壞話,我燒了你!”
“住手!”洛寒生低喝道,伸手一撈將紅蓮整個人撈了起來夾在腰間,對著那雙冰藍色的眸子道:“還請公主告知一二。”
天月兒很滿意他的做法,更是滿意他的品格。小小年紀,能耐得住性子,日後定成大器。
瞪了一眼跪在地上還妄想張牙舞爪的狐謙,她道:“謙兒,一會兒去圍著天羽宮跑十圈。不許用靈力。”
“啊?!十圈!!?”狐謙苦著臉感嘆道。
“十一圈。”
“主人!!我會死的!”
“十二圈。”
“好好好!!我跑,我跑還不成?”
“二十圈。”
“……”見她坐地起價的如此迅猛,狐謙立馬閉了嘴再加上去他怕是要跑上個幾天幾夜了。還是加緊尾巴做人吧,阿不,做狐。
“寒生。”天月兒很是欣賞這個少年連同語氣也都放的輕柔了一些:“你可知,我為何說幫不了你麼?因為我也被剝奪了封號,只不過比靈兒要好些,沒將我軟禁起來,或者封了我的靈力。”
洛寒生皺著眉,手指不留痕跡的動了動,這天族當真是格局大改了。
“墨軒做了太子。”天月兒淡淡地說道“莫言被他對外宣稱,受了重傷需要靜養。帝后在靈兒被囚禁當天,失蹤了。天墨軒一直壓住此事,並大動干戈的清理一批人。重臣推選他做了太子,也就是下一任帝君。現在天族的事全都由他一手掌控。”
“那靈兒公主殿下呢?可還安好?”
天月兒搖了搖頭,冷聲說道:“那日她將你師徒二人送走後,屋內發現窩藏鬼族之人,被狠狠責罰了一頓。天墨軒親手,廢了她一身修為。我出手護她,卻被天墨軒打傷,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就扣了下來,封號被奪。他倒也不做的太絕,留著我的靈力。可我在朝堂之上本就沒有什麼威信可言,更不要說現在與新皇處於對立面。跟著我的除了狐謙也就再無他人。”
狐謙抖了抖耳朵接著道:“是啊,連那些賤婢也敢給主人使臉色看,除了我的貼身侍女之外。靈兒公主被廢了靈力,主人也被天墨軒那個混蛋打成了重傷!”
“謙兒。”天月兒出聲阻止道“所以,寒生我幫不了你。且,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阿言了。他的寢宮被天墨軒親自設下結界,我試探了許多次,進不去。”
屋內的氣氛漸漸沉澱了下來,眾人眉頭緊鎖著。
如今的天族可以是說風起雲涌,天墨軒一手遮天,改了幾千年延續下來的規矩。奪了皇位,也不知對他到底有著怎樣的好處。
如今本應該相互信任的聖靈者,四分五裂,一旦鬼族來犯後果不堪設想。天月兒為此事苦惱著,纔沒有一氣之下直接離開了天羽域。忍氣吞聲的呆在這裏,只希望天墨軒不會狂妄自大的認為,僅僅他一人就可以與那爍夜相抗衡。
那可是眾目睽睽之下,開會穿梭兩界的人。
洛寒生沉了眸子,小鳳凰打了個圈又重新落在他肩膀上,安撫似的蹭了蹭頭。
“靈兒公主現在身在何地?”
天月兒皺了皺眉:“天牢。我不明白,就算是我們這一世,記憶有損。記不得從前的過往,可天墨軒的確對靈兒用情至深。怎麼會,如此狠心親手廢了她滿身修為,打入天牢。”
“天牢?!”身後的紅蓮驚呼著“那是人呆的地方麼?!公主去了那裏,豈不是要去了半條命?!”
天月兒搖了搖頭:“沒用的,我去低聲下氣的求了他。他也不願將靈兒放出來,更不許旁人探望……”
“公主。”洛寒生喊到:“若天莫言沒有事,或者他能現身,那新皇的位置可還穩?”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正牌太子迴歸,那這個臨時的可還能當真?
天月兒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似乎不相信這孩子居然把話說的如此直白,一時有些懵。
“自、自然,阿言跟靈兒是最純正的皇族血脈。若他二人在,哪裏輪得到墨軒。天族很是看重血脈的純淨,他們就是臣民的信仰。”
洛寒生點了點頭,冷聲道:“如此這般,只需要救出天莫言殿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