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 慫和封
瞑亦櫬把人抱在懷裏,心裏越發寧靜起來,若是以後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可惜,日後的路只是更加難走了而已。
“你以為我這一個月的一蹶不振,都是再想自殺?想隨老頭子去了?”瞑亦櫬笑著問道,手一下又一下給身上的人順順毛。覺得自己在那人的眼裏居然是這麼慫?遇到點挫折就有了輕生的念頭?
那麼傻得做法,他瞑亦櫬纔不削於去做。
陳桉羞得不願意抬起頭來,埋首在他胸口,悶悶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你一句話不說的,我以為你,你要想不開了。”
瞑亦櫬笑了笑,閉著眼說道:“你知道入沉麼,就是讓自己的神識沉寂下來,認認真真的思考。剛開始的前幾天我確實十分悲痛,可後來我就在考慮之後的事了,這世間以後只有你我二人相依為命了。”
“我是報仇殺殺上無妄山,還是就此順了父親的願,從此做個閒散修士不……”
“凌梔死了。”陳桉抬頭盯著他說道:“無妄山上的龍息鐘響了三聲,他的弟子好像就是屠了瞑城的人。”
瞑亦櫬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擔心,嘆了口氣坐了起來把人抱在懷裏,沉聲說道:“應該是洛寒生,沈晗笙的親哥哥。”
“為什麼?”陳桉拱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人懷裏,一副小嬌妻的樣子:“現世安穩,沈晗笙為什麼要挑起鬥爭?”
瞑亦櫬垂眸看著那乖巧的人,嘆了口氣,到底是錦衣玉食喂大的公子哥,思想怕是單純的很。嘆了口氣,把人摟的更緊了些:“為什麼?可能因為不甘心?或者嫉妒?據說,他沈晗笙在幽谷並不受寵,谷主一直惦記著無妄山上的那個兒子,看著眼前兒子的臉只是徒填傷感罷了。”
“既然後悔,又為何當初把人丟下?”陳桉撇了撇嘴,這事情都發生了有什麼好後悔的?
“因為啊,人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我們下三門也有真情實意。”
瞑亦櫬眉眼彎彎,亮晶晶的眼睛盯著陳桉看,看的陳桉發毛。
那眼神滿滿都是求歡的模樣,陳桉心裏打鼓,雖說這人是個男兒身可這畢竟是自己當初明媒正娶擡回去的妻子雖說讓人在新婚之夜給跑了,後來又知道這人是個男子。
可多年的情意不曾改變,也是名義上的“夫妻”,陳桉覺得月色這麼美好,良辰美景的是不是可以做一下更加美妙的事情。
漸漸羞紅了臉,二人神色交融,呼吸漸漸沉重了起來。
有時候感情真的就是這樣,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美好。你喜歡我,我愛上你,我們相互扶持,共同進退。讓你成為我不可分離的一部分,讓我屬於你,從身心到靈魂。
就這樣想著,兩人的唇越來越近,唇齒之間品嚐著彼此的甜美。
陳桉攻勢漸漸強了起來,手上也漸漸不安分了起來,上下其手挑撥著瞑亦櫬。整個人撐了起來,一反方纔羞澀乖巧的模樣。瞑亦櫬被吻的暈頭轉向,就這樣被陳桉佔了上風。本想更近一步,陳桉解了瞑亦櫬的衣帶,可誰知道,瞑亦櫬突然渾身一僵,伸手把陳桉拍下了床。
“哎呦!”陳桉摔的四仰八叉,剛剛還你儂我儂的水乳交纏的,這是怎麼了。
“不!不行!”瞑亦櫬快速的拉好了衣服,裹了被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剛剛被人如此深沉的吻著,嘴唇紅腫眼中含霧,模樣甚是誘人。
突然有種良家婦男被人輕薄之相,讓人看了十分憐惜。
瞑亦櫬的臉偏私陰柔之美,要不然也不可能男扮女裝的騙了陳桉這麼多年,這淡妝一畫,衣裙一穿,也是個溫柔似水的好姑娘。
這副模樣看的陳桉吐了口水,不過他現在被摔的哭笑不得,怎麼看起來潑辣無比的小流氓,這種事情上還這麼害羞?
氣惱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陳桉瞪了一眼已經翻身睡下的瞑亦櫬,覺得這人當真是沒心沒肺,也不知道扶自己起來。
“我……”瞑亦櫬說道“我還沒,還沒準備好………”
“………”
陳桉爬了上去默默躺下,嘆了口氣:“不怪你,怪我是為夫,太過於操之過急了……”
“你是誰夫君?!”瞑亦櫬炸毛,坐了起來。
陳桉閉了眼不去看他,嘴角上揚:“你蘇慈恩是我八抬大轎娶回來的,你說呢~”
“胡說!”瞑亦櫬紅了臉,還想說什麼卻被陳桉打斷了去,陳桉一把把他摟在懷中,按這頭。
“睡覺睡覺。”
無妄山此時一片素縞,弟子們都穿著孝服,有些年紀尚小的孩子紅了眼眶,這一個月可沒少哭。
凌梔以前一直是這些弟子心中的神,高高在上,不死不滅,突然一下子就撒手人寰,一時之間不少弟子都失了信仰,痛不欲生。
“混賬東西!”千草殿內葉穎一把那這個請帖狠狠扔了出去。柳眉皺起,眼眸中噴著怒火,一身素縞卻穿出了英武之氣。
她方纔砸出去的,是上三門其餘二門的請帖。凌梔沒了,洛寒生下落不明,無妄山舉門奔喪,一時之間元氣大傷。
上三門向來不是同仇敵愾,都有著自己的利益。仙門百家的首席,誰人不眼紅,誰人不想要,此時凌梔沒了,其餘二門也就放心大膽的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那請帖上面寫著,誠邀無妄山參加“鬥宴”,用實力爭奪這仙門百家之首。
“我可去他大爺的。”葉穎氣的踹了一腳自己的座椅“什麼狗東西都敢在我面前放肆!”
“師尊,師尊您消消氣。”白芷看的心驚肉跳,生怕自己師傅發起火來拆了這千草點殿。
葉穎柳眉一橫,一個眼刀掃了過來,對白芷吼道:“冷靜!你看看他們說的那話!什麼叫做,為解無妄山之困,承擔這天下大任。就那個老禿驢,還能給我承擔什麼天下?全聽他在那裏講佛經!?”
“往日,師兄還在的時候他們誰敢如此放肆?!我呸,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當初受無妄山庇護的時候怎麼不說,解山門之憂這種話?”又砸了手邊的茶盞,葉穎才稍稍冷靜了一下。
抬眼看到安靜裝屍體的徒兒,問道:“你洛師兄呢?還沒回來?”
白芷搖頭,默默撿起請帖,說道:“音影全無,自從暝城被他屠了後,就再也沒有什麼訊息傳回來了……”
“給我找!”葉穎氣的頭疼,凌梔沒了,洛寒生指不定哪裏發著神經,三日屠城,這誰能做出此等瘋狂之事?
白芷上前,收拾好茶杯的屍體,上好的玉盞就這樣被摔壞了。好像還是前掌門送給師尊的,嘆了口氣稍稍的把那碎片收了起來,看看有什麼辦法能給復原不。
葉穎跌坐在座椅上,自己這邊氣的跳腳,林莫雁那裏指不定也是同樣的。可若無妄山不如應戰,那真的威嚴盡失。若是應了戰,就憑她和林莫雁二人,縱使再怎麼天賦異稟,總歸是資歷尚淺。又不是人人都想凌梔和洛寒生那樣變態,修為蹭蹭的往上竄。
而其餘二門,雖說弟子不如無妄山門中的弟子優秀,也不如其人數眾多。可人有一群老不死的怪物撐著,而無妄山除了林莫雁和葉穎,也就尚且下落不明的洛寒生還能與其一搏。
這“鬥宴”斗的可不止弟子小輩,斗的還有一代宗師的他們。
捏緊了拳頭葉穎憤恨的想著,百年那場大戰若不是那些個老不死的貪生怕死,無妄山也不至於如此元氣大傷,一眾德高望重的長輩死了個乾淨。
龍息鐘響了足足一刻鐘。
若是洛寒生再不回來,無妄山可能真的要被人逼到絕境之地了……
“師尊。”白芷遞了熱茶“鬥宴還有五年,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準備。而且還有淨蓮君在,不一定我們無妄山就會輸。”
接過熱茶,喝了口壓住怒火,葉穎覺得自己這個徒弟可真的舒心啊。
也是不辛中的萬辛的了~
“無妄山現在,舉山同喪,不如就如此順水推舟,封山修行?”白芷心驚膽戰的建議到。
“封山?!”葉穎嚇得險些嗆死,她這個徒弟,不但舒心,膽子還出奇的大?!
“對!封山。”
“門中弟子不乏資質優秀的人,五年時間若是抓緊修行,不難取得什麼成績。再者,這些年受前掌門人的庇護,師尊,您一直修行散漫,也該收收心了……”
白芷說完順勢跪了下去,乖乖等著受罰。這般衝動的言論,也只有他敢說出口了……
良久,葉穎揉著太陽穴,嘆息著:“我,去跟師兄說。可是,如此下來,若是寒生在外有什麼意外,怕是……”
“我去找。”白芷抬頭說道“我自幼天資平凡,奈何師尊肯賞識,纔可以留在師尊身邊。就算是再怎麼修煉,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葉穎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小徒弟,乖巧聽話。當初看中他,也是因為暴雨傾盆落下,萬千弟子,只有他跑去為自己的草藥遮風擋雨。
思索片刻,葉穎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