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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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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往生殿

    這一摔,就把二人摔的個七葷八素的,洛寒生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拖著巨大的羽翅動了動肩。身下那人的被他護的好好的,半點皮兒都沒擦破。

    明晃晃的劍指著二人,洛寒生擰著眉,不再做反抗。巨大的羽翼垂在身側,泛着金色的光暈,洛寒生尷尬的發現他似乎收不起這對兒大翅膀,而如今也沒有時間給他細細想怎麼去收。

    天墨軒踏著步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走的不急不緩。手裏提著洛寒生方纔掉落的無恙,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二人,微笑著說道:“還以為你不能覺醒,那這場好戲可就白演了。”

    “阿梔,你看我幫你找回來了,你的鸞兒。”他輕聲說道,語氣柔和又**。

    洛寒生轉頭看向身後,果然凌梔掙扎著已經醒了過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他身後的大翅膀。

    “他從前有一禁臠,是隻小青鳥。”

    “那青鳥與他在梧桐宮,不分晝夜的顛鸞倒鳳。”

    “他死後,那青鳥也不知所蹤。”

    “凌梔對那青鳥,感情不一般………”

    “……”

    “……”

    青玉的話在他耳邊迴盪著,從前的過往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腦中上演著悲歡離合。

    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不斷的在他腦海中盤旋不下,後成了一個人喜怒哀樂。

    原來,那個小青鳥就是自己,凌梔口中的“鸞兒”至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他是他的禁臠,是與他顛鸞倒鳳的人,更是為他去死的人。

    “好了,想知道什麼,我們一會兒再說。”天墨軒將無恙扔在他腳邊,示意周圍的侍衛帶著他們走“鬧了這麼久了,也還有一個結尾上演了。”

    天元殿——

    天元殿是天族朝拜的議事論道之地,往日都是定時定點的開,眾臣也定時定點的來。可今日,新任的太子,破了千百年來第一個例。

    高大巍峨的宮殿,琉璃做瓦,玉石做階,硃紅的柱子撐起一方天地。殿內,設有一漢白玉鑲金的高座,前面有著,以純金為墨繪成的天族圖騰。

    華貴的座椅上鑲嵌著一個巨大的藍色寶石,被匠人細細切割出了精緻的稜角,陽光一照居然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

    座椅上鋪著純白色的不知和種生物的皮毛,柔光滑順的價值不菲。

    這一座椅旁還設著四把椅子,雖然沒有為首的那把華貴,可也是上等寶物。四把椅子幾乎一模一樣,要非說什麼不同,大概就是椅子上雕刻的紋路以及鑲嵌的寶石顏色不同。

    凌梔深深的看了那鑲嵌著粉色金石的椅子,上面刻著鳳凰的圖騰,墊的皮毛也是那令人羨豔赤金的鳳翎編製成的席子。

    那是天靈兒的座椅。

    不知今日她是否會來………

    “天墨軒!你究竟要怎樣?!”天莫言被兩名侍衛死死的按在那把鑲嵌著硃紅色寶石的座椅上,頭髮散亂不堪可卻穿上了一身金色的朝服。

    天墨軒安置好昏迷的柔兒,將她放在了凌梔身旁的地毯上道:“阿梔,照顧一下她。”

    並沒有去理座椅上破口大罵的天莫言。凌梔沉了沉神色,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還是接過了柔兒,將她輕輕靠在自己肩頭,手裏輸送著靈力。

    洛寒生見他腹部衣衫破損,但卻沒見著一點傷痕,心裏覺得奇異。可有擔心是否有著內傷,畢竟方纔人都是神志不清半昏迷的。

    於是伸手去撫摸上了那飽滿的腹肌,眉尖微微簇起,四處按著,想要好好探查一番。

    可誰知,他這一碰倒是把凌梔給下了一跳,給柔兒輸送靈力的手微微一頓。滿面紅暈,一瞬不瞬的盯著洛寒生,眼裏是洛寒生看不懂神色。

    “我……怕你有內傷……”洛寒生被他盯的有些尷尬,顫顫的抖著指尖縮了回來。

    凌梔看著他,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可虛掩著張了張嘴,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二人氣氛越來越尷尬,就這樣相對無言,盯著對方。

    凌梔掃過洛寒生身後的巨大羽翅,默默的偏了頭,悶悶的說道:“我無事。”而後,繼續給柔兒輸送著溫暖的靈力。

    若是以前,洛寒生這般盯著他看,他定要好好逗弄一般,可現在凌梔害怕看到那雙漂亮的羽翅。

    洛寒生眼中閃過一絲刺痛,眉尖微乎其微的皺了皺眉。垂了眸子輕輕的應了一聲。

    “嗯”

    一淡淡的一聲,讓凌梔週末一緊,喉嚨裡像是被塞滿了異物。他居然發不出一點點聲響,如鯁在喉。心裏暗罵著自己沒用,不就是寒生是當年那小青鳥麼,這些個風流債總歸是要換的,自己怕什麼怕?!

    二人心思各異,雖然靠在一起,可心已經不在落在對方了。

    他們二人身上被天墨軒下了咒術,扔在了大殿的小角落處,隱在暗處。此時大臣們還未到,大殿之上除了他們也就只剩下留守的侍衛。

    “混賬東西!把小爺給我放開?!!你什麼東西,你敢抓我?!”狐謙被侍衛扭著雙肩,身上纏著捆仙繩,凌梔細細數了一下,大概用了三根才把他綁老實……

    看了看自己身上,凌梔突然覺得天墨軒對他可真是好。狐謙也是真的慘,明明靈力是四神獸最弱的,可確實最會惹是生非。,

    那漂亮的大尾巴上都被纏著捆仙繩,平日裏誰都不讓碰的寶貝,現在被如此對待,可想而知他的內心有多麼氣憤。

    “行了,消停點。”凌梔抬眼看向他,出聲提醒道。

    狐謙被扔到離他們幾米處,綁著他來的侍衛,一言不發的將他扔在那裏,絲毫沒有想把他們安放再一起打算。

    狐謙扭著腰掙扎的擠了過來,洛寒生起身去扶他,將他扶到柔兒身旁。

    凌梔將柔兒的頭輕輕的靠在他懷裏,狐謙看著少女昏迷的臉龐,咬牙切齒的說道:“天墨軒別落在我手中!不然我——”

    “你怎麼樣?你能怎麼樣?”凌梔打斷他,冷冷地說道:“是去送死,還是去連累了月兒殿下?!”

    低頭看了眼柔兒的傷勢,嘆了口氣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們四人聯手都未能牽制他。他天墨軒如今遠超了其餘聖靈者,還不早說青玉對他忠心耿耿。你若再衝動出手,定要連累了月兒殿下。我們打不過他?”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做那案上魚肉,任人宰割啊?!”狐謙放低聲音,壓著嗓子,可是壓不住心裏的怒火。

    凌梔搖了搖頭,沉聲道:“那又有什麼辦法,現在的天墨軒心性大變,修為也是令人歎爲觀止。從前的他,哪裏是這樣。”

    凌梔還記得,從前的天墨軒總是一身白衣,嘴角噙笑。溫爾儒雅的端方雅士,不在乎什麼名利,更是視名利如糞土。安心做他的王子,不去爭奪什麼太子之位。

    總是喜歡給天靈兒做些小禮物,今天是個雕花的玉佩,明日說不定就是一壺甜甜的果酒。

    溫柔的不像話,神仙眷侶,甜寵至極。

    最讓凌梔記憶猶新的怕是天墨軒曾經幾次救天靈兒與水火之中,更是險些因此喪命。

    這麼好的哥哥,怎麼會說翻臉就翻臉,親手廢了他全身的修為,將他打入天牢,斷送前程。

    醞釀著這一切,就是爲了那高高在上的帝皇之位。

    凌梔深深的看了那正在安撫天莫言的少年一眼,兩世為人對他們而言,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他們而言,不過就是大夢一場一切如初的開始。

    按理說少年心性應該不會變的如此天翻地覆,一切如初。可就是這麼個少年,就在他離開的這些年,變得面目全非。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天墨軒偏過頭來,湛藍色的眸子中閃爍著明暗不定的光。

    “靜觀其變吧。”凌梔嘆息著。

    一旁的洛寒生靜靜的看著凌梔,看著他精緻的面容,眼底的紅痕刺痛著他的心。

    他想著,那年陽光正好,他也是這樣看著凌梔的臉龐,或者說是鳳九梔的臉龐。微風吹動著,撩動了他的心,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誤終身。

    凌梔清晰的感受到身旁的灼熱視線,心跳如雷。可他現在,根本沒有膽子去看那少年如此炙熱的感情。

    他怕了。

    當年的荒唐事,如何對待人家,如何辜負人家的,他有謹記在心。一直想著有朝一日,再遇見那個少年一定要好好對他,好好的跟他道歉,從前是他不好,辜負春心。

    可後來他遇見的洛寒生,他失去了從前的記憶,心底帶著對那少年深深的愧疚下意識的給了洛寒生取了一樣的字——子鸞。

    那日他恢復記憶,最怕的就是讓洛寒生知道這個“鸞”字的含義,跟他講述從前過往,也刻意避開了這一段。

    可誰曾想,這兩人居然是同一個人。從前的隱瞞,顯得十分可笑。

    他想抹掉小青鳥的痕跡,認真的愛著洛寒生,可如今洛寒生就是那小青鳥,欲蓋彌彰的掩飾,現在看起來噁心至極。

    “師尊……”洛寒生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他的聲音真好聽啊,低沉又有著磁性,像一隻貓一般用粉嫩的肉墊,反覆踩著他的心。

    “怎麼。”

    他努力的調整好語氣,可還是那麼冰冷僵硬。哪裏有從前的溫柔,全部都是他逃避事實的堅硬鎧甲。

    刺的飛奔過來擁抱他的人,頭破血流,滿身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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