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沉香釘
月光被烏雲籠罩只漏了幾點光灑在館內,我現在才知道不好!
月陰盈缺,我一拍腦袋怎麼就忘了這一點了!
“快,快,把棺木蓋上,這棺材裏的骨照不得月光!”
王雷先是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懵了,自己胡亂點了幾下頭後立馬扒著地上那塊棺材板要蓋上。
一邊蓋一邊唸叨著,“祖宗哎,我可是你孫子啊,有怪莫怪啊,咱可是一家人....”
我隨手給了他一個爆慄,“傻了啊你,剛剛躺棺材裏那個女人你忘了啊!快點蓋上,待會月亮就出來了!”
兩人七手八腳地把棺蓋弄上棺軌,發現推到一半推不進去了,像是卡到什麼了。
“狗子,你力氣哪去了,連推個棺材蓋都推不上來,留著力氣回家去養豬嗎?”
出乎意料的,王雷沒有回答我。
王雷這人有兩個說不得,一個是他爹老王,一個就是他家的豬,王雷生下來的時候他那個短命娘就死了,他是豬奶養大的,那時候他家豬剛下崽子,老王又看他餓得要斷氣了,好歹這口豬奶讓他活下來了,只不過前段時間他家的家禽都死絕了,連那頭母豬也不能倖免。
“狗子,狗子!王狗子!”
叫了三聲還沒應我,難道真的有什麼問題?
我走到後面一看,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那王狗子被先前幾顆沉香釘釘在了地上,整個人也昏迷了過去,難怪怎麼叫也叫不醒。
血已經流到一旁的土地了,是黑褐色的,王雷整個人蜷縮著,除了被釘的手跟腿,痛苦的神色就算是昏迷了也不能忽略掉。
這種情況看起來說是詭異不如說更是一種懲罰。
月亮已經慢慢也出來的趨勢了,我咬咬牙,顧不上王雷了,自己生生把那塊板推了進去,就在棺蓋穿過剛剛卡住的那個點的時候,我聽到了有什麼東西蹦裂的聲音。
棺材蓋一蓋上王雷就哼哼唧唧的嚷嚷著疼,我也沒去注意剛剛那個聲音是什麼了。
“哎,我的腿還有手怎麼了?怎麼動不了啊!”
我嘆了口氣,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釘子多半是王雷說什麼不該說的話讓那東西給教訓了。
為什麼不說是那女鬼,那女鬼還沒那本事呢,雖然只是匆匆一眼,沉香釘是什麼東西,怨氣碰上去那可是要吞噬的。
這也是王家先祖選沉香釘的原因吧,畢竟死於非命,再來鬧個天翻地覆的那罪過就太大了。
王雷手上的血已經開始發黑了,只是血還是止不住的流出來,我敢打包票就照這種速度不出兩小時王雷的命就得交代在這了。
“疼,哥,我疼!”
我撕了上衣給他包上,也好在出門前多穿了件外套。
“你等一下我找找手電筒,我帶你下山,忍一下,有手電筒拔釘子的時候更能穩妥一些。”
王雷忍得一身冷汗,帶著哭腔說道:“那你快點,我整個身子都疼。”
兩人來的時候是一人一把鋤頭手電筒,我不敢走遠,在四周找下來就看到棺材旁那支已經碎了的手電筒,心裏頓時鬱悶得想罵人。
大概剛剛那個聲音就是手電筒裂的聲音吧,我想。
沒有手電筒,我只能借助月亮的微光拔王雷手上跟腿上的釘拔下來。
王雷嚎了兩聲終於暈過去了,所幸這裏離王雷家不遠,我揹着他,緩緩的走著。
四周靜極了,平時時常聽到的蟲蟻聲在今晚就跟吃了啞藥一般,只有棺材時不時傳來咚咚的一聲。
下山的路不好走,王雷這狗子長得人高馬大還結實,走一段路我就得喘上一陣,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前走。胸口跟火燒了一樣,眼睛也開始模糊,看前面的路有些重影了。
師父你在天有靈,保佑徒弟把這狗子送回去吧,他家就絕後了,等送他回去後我就要去陪你了,你徒弟我胸口裏長了一堆蛇,它們會像撕碎你那樣把我的皮肉也撕碎了。
師父啊,我……
“我不甘心啊,你死得不明不白的,我不甘心!”
身體的力氣流失越來越多,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了,整個世界只剩下那突尢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我失了平衡整個單膝跪下,跟這王雷一起滾下去了。
我奮力的抓著一枝樹枝,希望能停下翻滾,誰知道我右手剛抓緊樹枝,後一秒王雷就朝我滾過來。
暈之前我聽到了咚的一聲響,腦袋疼得一片空白,唯一殘留的話是,王狗子,你是豬嗎!